到了。”
寻非一溜烟跑了出去,瞬间无影无踪,老头站在窗口凝望着寻非离去的方向,略有所思。
等他找到宗政家府邸之时,天色早已入夜,街上萧条冷清,寻非一人挎着包袱走在路上,绕着宗政家走了一会儿,蹲在墙根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么大一个宅子,要怎么进去呢,要去要怎么找我那个姑姑呢?”想着想着才发现自己许久未进食,肚子空空,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拿出包袱里的干粮一口一口的啃着。
算算日子,出来有段时间了,寻非十分了解秋烛的脾气,他一定是久怒未消,似乎都能看见他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的模样。
“这次要是还能够回去,肯定屁股都要被打的开了花。”说是如此,但是心里却格外想念未名山庄。
换做以前,若是寻非这种时候还未回去,秋烛一定亲自出来寻找。就像上回他留宿在林棋家药铺,一出门便看见秋烛候在不远处。现如今,一人坐在如此冷清的地方,秋烛也不会出现带他回家。
干粮吃了几口,想起秋烛便没有了食欲,便放回到了包袱里,搓了搓手心,轻轻一跃,翻过了高强。
这几年虽然爱好吃喝玩乐,但在秋烛身边,耳濡目染,懂的也不少。
这个宅院规模虽大,但是秋烛提过,不同身份,不同用处,厢房的安排也有所不同。姑姑是宗政家主母,必定不会在前院招待贵客之处。侧院分东厢和西厢,东为大,西为次,原配夫人理应在东边才是。
一路摸去,宗政家每处别苑都是灯火明亮,唯独东边那处虽有灯火,却黯淡无比。
别苑正房理应是主人家的卧房,可是这间却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烛光。翻窗而进,躲在角落里观察了一会儿才得以确定,这间房并无人在此居住。
瞧瞧吹开火折子,微弱的光线下,勉强看清了房间的全貌,心中很是奇怪,这里的摆设,无论是床榻还是梳妆台,都是上好的木材所做,理应是主人房,可是这间房的主人又在何处?
他躲在梳妆台上,林棋曾经告诉过他,女子与男子不同之处,珠钗首饰皆为贵重之物,所以女人闺房一般爱将重要的东西藏在梳妆台附近。
查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与乔家有关的东西。心中有些泄气,怀疑这可能并非他姑姑所住的地方,正要起身离开,手一挥却弄掉了一个锦盒,锦盒摔落,却飘出了一张纸条。
外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寻非来不及察看,便拿着纸条和锦盒,藏进了一旁的大箱子里,屏息静待。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寻非听见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其中一个催促道“今晚要赶紧将东西收拾好,明日一早便要送往夫人那边。”
“夫人为何要长住佛寺,寺庙再好也是粗陋,哪比得上高床软枕的舒适,况且夫人的身子……”
“别说了,赶紧收拾吧。”
寻非怕两个丫鬟打开这个箱子,摸了摸自己压着的是一对碎布料,便赶紧抽出来盖满自己的身子,以免被人发现。
“这个箱子里面都是破衣服,夫人怎么还是要留着。”箱子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别收拾了,再收拾也是一对破衣服,直接将箱子太过去便是了。”
过了许久,寻非在箱子里等的昏昏欲睡,蜷缩着四肢有些麻木了,迷迷糊糊间感觉箱子突然升起,并且一晃一晃的。
外面传来的声音十分嘈杂“这箱子都装了什么,太重了。”寻非险些失声,立即捂住了嘴巴,等着他们把箱子装上了车子,他才松开了捏住鼻子的手。
一路颠簸,不知过了多久,寻非感觉自己又被人抬了下去,一直到身边的脚步越走越远,他才偷偷的将箱子打开一条缝隙,判断了周边的环境,大概是一个房间,摆设十分古朴简单,带着一股淡淡的幽兰香。
从箱子里钻出来,有了白日的光线才看清自己盖了一夜的破衣服是什么样子,看似都是上等面料,而且看破口都是平整光滑,显然是被剪破的“真是奇怪,一箱破衣服还搬来搬去。”
寻非正要离开,突然想起昨晚带走的锦盒还有那张纸条,从怀里摸索了好一阵子,纸条皱巴巴的掉落在地上,正要打开却听见脚步声又逐渐靠近了。
几个丫鬟提着热气腾腾的水桶进门,倒在屏风后面的浴桶里,寻非躲在箱子后面,露出一双眼睛。
过了一会儿,丫鬟们纷纷离开,一个身穿淡灰色素衣的女子手持佛珠走进,寻非偷摸打量,恍惚间以为是夫人,这个女人这般模样倒是与夫人有几分想象,只是她的五官比起夫人还要精致许多,却不及夫人那般脱俗。
这位女子径直走到屏风后面,开始宽衣解带,寻非却羞愧的全部躲到了箱子后面,女子沐浴,他怎么能在一旁偷看呢。
正要想辙离去之时,脑袋猛地撞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女子刚欲入水,立刻警惕的抽过衣衫紧裹“是谁?”寻声而去,只见一个小孩躲在角落里,吓得立刻捂住了双眼喊着“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女子正要俯身去拉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一阵风似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夫人,发生何事?”四周家仆闻声赶来,女子却道“刚才看见了一只老鼠。”
女人看着小孩离去的方向,眉头紧蹙不展,总觉得那个孩子似曾相识,出现再次必有原因。
沐浴之后,她支开了身边的人,独自一人向寺庙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