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只是太过疲劳的错觉。

塞拉斯把大衣挂好，准备去泡一杯咖啡，接下来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明天还要接待艾伦的来访，他需要找一个妥善的地方把东西放好。以及……要不要录一场橄榄球赛，明天带到实验室去？塞拉斯犹犹豫豫的思考着。维克多依然拒绝和自己说话，如果这能让那孩子高兴一点……就好了。

他微微佝偻着离开客厅，没有注意到隐藏在他身后黑暗里的影子。

☆、26

哥谭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宁静的夜晚。

无论是牢狱中的暴动，还是暗巷里的枪声，亦或是昏黄灯光下的尖叫。它们蔓延在冰凉冷漠的空气中，尖利的余音如烟雾般勾勒着其所在的罪恶土地。

蝙蝠侠来到现场的时候，骚乱已经接近了尾声。警察们封锁了整栋公寓楼，惊魂甫定的住户们正在被救援人员带到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他们头上无数带着烧焦痕迹的纸张雪片般散落。蝙蝠侠随手抓过一张，上面满是生僻单词和古怪公式。

它们也许原先是份绝密的政府机密，但……

蝙蝠侠松开手指，那张废纸便随着同伴们一起飘远了。

“我觉得这似乎超出了你管辖的范围。”戈登习惯性的摸了下上衣口袋，但还是把手插回了风衣兜。

“发生在哥谭就是我的范围。”蝙蝠侠隐匿在黑暗之中，戈登只能听到那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你要加快动作，讨厌的家伙们马上就到。”

“让那些人接手，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这次不会再是又大又丑的哥斯拉了吧？”但戈登没有等到回答，他只听到一堆凌乱的脚步声，以及下属们和什么人争吵的嘈杂。“人类还真是多灾多难。”

他摇头喃喃着走出门去，并最终允许自己叼上根香烟。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的如此突然。青年有点没落的远远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那块新墓碑出神，他再也没有参观斯通博士个人实验室的机会了。小型的私人葬礼隐秘而低调，前来参加的人们除却悲哀肃穆，他们脸上更多的是紧张和担忧，葬礼的过程也被有意无意的简化并加快了进程，最近媒体简直要逼疯每一位和斯通博士有关的人，毕竟政府涉足了的凶杀案里，一定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抱歉，我应该更早行动的。”

“你不需要道歉。”布鲁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巴里身边。

“我可以去拜访下博士的助手和合作者们，也许他们能告诉我些什么。”

“不必了，现在这个状况下他们大概不会跟你开口的。”

布鲁斯否决了这个提议，巴里沉默的点点头，他们安静的听着牧师念完那些千篇一律的悼词。

“我以为你会去献朵花。”布鲁斯突然打破了沉默。

“我总能很快。”青年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但有的时候我却总是不够快。”

“你不是神，我们都不是。”布鲁斯转身准备离开墓园。“用不用我载你一程？记者们要抵达战场了。”

巴里扭头往大门处望去，果不其然发现几辆采访车正远远地开过来。

“哇哦，你是怎么预知到这个的？”

“身为公众人物的第六感。”

青年小跑几步，跟上了布鲁斯的脚步，有了这个小插曲，他看起来稍微精神了那么一点。

可怖又令人惊叹的实验录像，夜晚神秘的命案，以及……连在斯通博士葬礼上都未露面的维克多·斯通。所有的线索和情报串到一起，都指向那个神秘的第6-19-82号实验品。

布鲁斯滑动鼠标，再一次点开了那段视频。巴里提到过，斯通博士的儿子在一次爆炸中身受重伤，而布鲁斯有理由相信，拯救了博士儿子生命的，正是视频中被激活的第6-19-82号实验品。

母盒……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惊喜”？

布鲁斯抬头看了眼实时新闻，里面依旧在重复播放斯通博士的葬礼。媒体恣意的做着各种揣测，怀疑的对象从恐怖分子一直列到他下落不明的儿子——维克多·斯通。布鲁斯对着喋喋不休的主持人微微眯眼，看来今晚蝙蝠侠要去扫扫墓了。

恶魔会从天而降，降落在无知的人类头上。

钟声已经敲响！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来了！来了！来了！

蝙蝠侠藏身在漆黑的角落里，脑海里回响着疯子的诳语。莱克斯应该早就知道“母盒”的存在，不然他为何如此笃定会有从天而降的恶魔？蝙蝠侠不相信所谓的先知那套理论，但无论如何莱克斯·卢瑟确实是一条线索，也许他应该到阿卡姆再好好审一审那个神经病。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响起，让他猛地绷紧了身体。一个裹着床单的身影来到斯通博士的墓旁，那身影有点摇摇晃晃的跪在墓碑前。然后蝙蝠侠看见了一只手从被单下伸了出来，慢慢的摸上墓碑，在惨白的月光下，那只手竟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维克托·斯通。”

☆、27

低沉嘶哑的声音让沉浸在悲哀中的男孩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就冲着那个方向释放了声波炮。蝙蝠侠勉强稳住身体，咬牙强忍着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冷静！维克托！”他感觉自己的内脏几乎要碎掉，“我是来帮忙的！”

听到这话，维克托立即收起了武器，但同时他也挣脱了抓住自己的那手掌，接连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