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都让人觉得疼痛。

我闭上眼睛，摸了摸自己刚刚被诊治过的左肩膀，心里一点也不感到愧疚——和我们细皮嫩肉的宇智波不一样，千手的伤口，无论看起来有多么严重，过几天不还是能好个彻底？

我闭着眼睛，耳朵还是忍不住一直注意着房间里的声响，我听到收拾药箱、服饰摩擦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千手扉间终于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正在穿衣服；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在渐渐靠近，最后近到让我不自在、甚至不能继续装睡的距离，他将一个东西轻轻放在我的枕头旁边；我听到他一声低低的叹息，然后那个讨厌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不那么让人讨厌了：“泉奈，如果宇智波能和千手结盟，事成之后，我任你处置。”

我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千手扉间那双狭长的红色眼睛，里头没有怨怼，一片真诚；第二眼看到的是我枕边收敛锋芒的短匕，上面鲜血未干，引人犯罪。

第16章 16

【千手扉间】

我有一个大哥，他叫千手柱间。

我大哥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他有一个远大到像是在做白日梦的理想，而且最后的最后，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过程不赘述，森之千手和火之宇智波终于握手言和，并且决定结盟组建一个和平的村子。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结盟的仪式很正式，一块绝对不可起纷争的平整场地，左边站着火之宇智波，右边站着森之千手，宇智波斑和大哥，宇智波泉奈和我，作为两族的领头人，我们会在众人面前握手言和。

大哥老早就期盼着这梦幻般的一天了，所以今天天还没亮，他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起来，把我吵醒，还举着手上的几套服饰问我：“扉间！你说，我穿哪一件更好看？我觉得黄色的这一件更好看，但是不够庄重；绿色的这一件倒是很庄重，但是斑长得那么好看，我穿这件衣服是不是会相形见绌……”

我阴沉着脸：“……”昨天批阅族务到凌晨，最后好不容易睡了两个小时，结果我还是不能有过一个正常的起床时间？

说实话，如果吵醒我的不是我大哥，我一定会一个水龙弹丢过去分分钟教他重新做人。

但是整个千手一族，有胆子闯进我房间把我吵醒的，也只会有我大哥了。

我在心里低低叹口气，然后起身为大哥抽出一套服饰：“就这件吧大哥！这一件是正式的族服——对宇智波而言，知道你有多么重视他们，比起知道你有多好看，要重要得多！”

大哥看了看我手上的族服，然后喜笑颜开：“你说得对扉间！斑知道我这么重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然后大哥就乐颠颠地回到自己房间去换衣服了。

被吵醒以后的我也没有睡个回笼觉的习惯，于是只好像大哥一样，开始为今天的仪式做准备。

在衣柜里挑了一件正式的族服，简单的梳洗一遍，端正护额，然后我出了门。

千手和宇智波结盟，无论是对千手，还是对于宇智波，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所以仪式现场的气氛还是很热烈的，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眼睛比起以往也亮了不少。

我面无表情地走了一路，时不时能收到族人的热情恭贺——大家真的都很高兴。

我走到仪式中央，大哥和宇智波斑的下方。我抬起头，正对上宇智波泉奈那张笑眯眯的漂亮脸蛋。

和宇智波斑一样，这位宇智波的二当家穿了一件高领。

说起宇智波的族服，其实也挺有意思。无论是在战场上，亦或是在正式的社交场合，我看到的宇智波族人，好像从来都是一件高领，没有改变过——或许是宇智波的裁缝对高领情有独钟，又或者是他们的审美和千手有异，总之，宇智波对高领服饰的偏爱，在整个忍界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要不是宇智波的脸蛋都长得不错，气质绝佳，长年和宇智波对战的千手一族里头，肯定得有不少患上严重的审美疲劳。

也正是因为宇智波长得不错，宇智波泉奈又是其中的翘楚，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我看到现在精神面貌一新的老对手，即便他还是一身高领，我依旧觉得他长得很好看。

如果他能不一边微笑、一边用凶狠的眼神瞪我，那就更好看了——被宇智波泉奈怒瞪的我，面无表情地想着。

我能理解宇智波泉奈现在生我气的原因。

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看来即使是一时脑子短路的他也终于反应过来，我当初给出的那句“任你处置”到底有多么不靠谱了。

他因为这个承诺而考虑接受结盟提议的时候，我简直以为自己碰见了一个假的宇智波泉奈。

“事成之后，我任你处置”这种一开口就漏洞百出的承诺，竟然能迷惑到宇智波的二当家？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是受伤过重，脑子里断了一根筋吗——可是我下手不重啊！

这个承诺里头，“事成之后”是第一个漏洞。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话叫做“过河拆桥”，既然事情都已经完成了，那么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自然就失去了自己的筹码，这个时候他又有什么凭借能让我“任他处置”呢？

“我任你处置”是第二个漏洞。既然千手和宇智波都已经结盟，我和宇智波泉奈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敌对的关系，而且我们都是族里的二把手，更是要以身作则、友好相处，如果我没犯什么事儿，他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