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德给夏咏芝她们分享的推演过程没那么详细，所以零号元素相关的部分只有芙蕾雅知道。

“芙蕾雅，我们人类的记忆力非常好，所以就算是随口扯的东西，也会牢牢的记住。”林有德说着双手按住芙蕾雅的肩膀，“我得先向你道歉，我刚刚利用了一下你。我这样说，就是为了让你用惊讶的目光瞥我一眼的。对方很细心，一定会注意到这个细节，而且他们一定调查过你的性格以及和我的关系，所以他们会认定，我在最后部分撒了谎，这样他们就会满意了。”

“为什么？”芙蕾雅诧异的盯着林有德，看来比起自己被利用造成的不爽，好奇心占了上风——不，林有德不确定芙蕾雅有没有因为被利用而不爽，毕竟她不是人类，性格和观念什么的和人类差别很大。

“这是人类的一种心理，尤其是多疑的人的心理，如果那个麦当劳先生在我的话语里找不到半点可疑的地方，他反而会疑心。”

【你到底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明明我都没有足够的数据来建立他的性格模型呢。】诺亚说。

【人类有种叫做直觉的东西。这就是我的直觉。】

【欸，你好像也超厉害的嘛。】

“所以，”芙蕾雅莫名的很兴奋，“你利用我骗了他？让他相信了你说的都是真的？真厉害！”

她又拥抱了林有德，不过这次她已经脱下了轻量型步兵甲，所以这次她的怀抱软乎乎的，让人心情愉悦。

“你完全不在意被我利用么？”

“为什么要在意？你是指挥官，如何使用手中的兵力是你的事情吧？不如说，你的职责就是以最适合的方式来使用我们这些棋子不是吗？”

原来她这样绕过了这个弯——伊拉莱人的思维果然和人类不同。

林有德也放宽了心。

这时候芙蕾雅接着问：“可是，我还是有点疑惑，你不光是这部分没有说实话，现在回想一下，在地下，我们分头行动之后你跟我说的一切都很可疑，我无法辨识你的心灵的状态，总是有堵墙挡住了我，之前我直接观察你的心灵的时候也会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但没有一次受到这么强烈的阻碍，虽然我笨笨的，但就算是我也能解决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在故意阻挡我的心灵侦测。”

【诺亚，你个笨蛋干得太过火了，你看这不起反效果了？】

【你竟然说超厉害的我是笨蛋！我要毁灭银河系！】

【鸡公煲！】

【腻了！】

【佛跳墙！】

【我毁灭半个银河系！】

【大闸蟹！管饱！】

【嗯，你们的银河看起来挺漂亮的，我要多欣赏一下。】

林有德叹了口气。

芙蕾雅还以为这是叹给她看的，于是她的表情有些失落：“如果不能对我说我也不强求啦……”

“实际上，当时的我们被监视了，监视器就在你的轻量型步兵甲身上，他们大概是买定我不会注意你的步兵甲的小型电脑，就在里面插了个程序。”

林有德如是说。

“所以，我反过来利用了这个东西，而且为了真实，利用和你拥抱的时机把那个程序清除掉了，但放过了程序用分散蜂窝储存的方法插在电脑正常程序段里面备份信息。我猜现在这船上的奸细正在提取那些信息，这会让他们更加相信我刚刚说的话。”

芙蕾雅半张着嘴。

“哇。”她用这个词表达自己的感想，随后又给了林有德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刚好这时候，夏咏芝把反扣的饮水间的门打开了——大概以芙蕾雅的力气，要扣紧这门有些难，所以门实际上没完全扣紧吧。

总之，夏咏芝站在门口半张着嘴，手上的水壶哐当一下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