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人是谁?”谢天放想到那个救顾家小姐的武林高手,顾照光犹疑不定,片刻后,他道:“二弟,我看还是先找内贼。”
“大哥可是已有眉目?”
顾照光嗯一声,与谢天放低语做安排。
再说那池太师寻不得证物,欲与女儿求证。池越溪一看太师手中所牵孩童,惊怒交加,喝道:“爹,你带这孽种来做什么?”
“没有账册,”池太师回得很飘然,很冷情,“溪儿啊,你说远山迷恋你甚深,从不疑心你做事。但从这件事看,为父以为,你要好好反省哪里露了马脚。”
池越溪气得胸脯不停地起伏,可有些事却又说不得。她冷声道:“那与这孽种何干?”
池太师抚着小娃娃的双髻,道:“远山既已生疑,你行事必受制肘。你看他如今已与你生分,多日未曾来看你。这孩子就是缓和你们关系的契机。远山疼爱此女,你与她多多亲近,换回他的宠爱,再行图谋。”
“爹!”池越溪伤心一怒,又哭又闹,“你竟还要女儿留下来,那畜生,那畜生根本不是人。爹,我要回京,你带我回京。”
“胡闹!”池太师大声喝止,“你已嫁为人妇,岂能任由你行事。”见女儿落泪,他稍缓了口气,劝道,“溪儿,不是为父不疼你,你此时抽身,此前所受之苦不都白费了?你既恨透顾家人,这仇就要自己报。为父在朝中自会为你斡旋。”
池越溪趴在被面上嚎啕大哭,池太师由她去,他哄小孩去安慰母亲。顾家琪看他一眼,听到外头王雪娥叫阿南的声音,甩开太师的手掌,跑了出去。
王雪娥抱起小孩,仔细打量,又详问在里面做了什么。顾家琪说出太师的打算,王雪娥冷笑,看向小孩时笑容温婉,问道:“阿南,姑姑带你到城里玩好不好?”
顾家琪可有可无地点头,两人穿过营地,左侧是火器营房,顾家琪心念动,滑下王雪娥的怀抱,蹬蹬走到那门前,指着木架子上的火器,道:“姑姑,阿南要这个。”
“阿南,这个不能玩的。”
“不,我就要。”
王雪娥蹲下来哄孩子,这东东很危险不是玩具。顾家琪歪着头,认真地说道:“阿南知道,大夫人就是让这东西打伤的。阿南可以拿它打坏人。”
“阿南不喜欢大夫人?”王雪娥的语气很古怪,欢喜又诡谲。
顾家琪看着她不说话,王雪娥笑起来,好像和小孩有共同的小秘密,小声教她在人前不能这么说,特别是她父亲前头。顾家琪不耐烦地说知道,王雪娥牵着她的手,走向火器营。
营管认识王雪娥,问她来意。王雪娥说借火铳,并打眼色,让对方拒绝。营管大概知道是小孩好奇,便依王雪娥的意思说军营重地,不让她们进,火器更不能私借。
顾家琪撇着嘴赖在那儿不动,王雪娥不停地许诺买新玩具诱哄,没用。营管只觉好笑,道:“小姑娘,你这么小个,也拿不动火器。”
“你们不会做小的给我玩吗?”
“闹笑话了不是?这火器哪里还能变小。”
“做不到的人,哼,统统都是借口,无能的借口。”
营管傻眼,王雪娥尴尬,哄小孩等他们做出小火铳再带她来玩。顾家琪哼哼地耍赖,王雪娥从未见小孩执拗,旁又有太师留下的人虎视眈眈,为免小孩嫌厌不亲近于她,很快妥协,找上火器房的师傅,打听这火铳改小的可行性。
说不得有机运,还是巧合,营地附近的造箭所有个叫丁寒青的年轻人,听说王雪娥的要求,用些旧铁融炼出尺来长的小火铳,没杀伤力,权作玩具。
王雪娥感激之语说不尽,丁寒青摆摆手,这也不费什么事,旁人不过不愿哄小孩罢了。王雪娥心里也是明白,更是念这人举手之劳的好,留下百两银说请他喝酒。
丁寒青也未客气,收起银子。王雪娥把小火铳放到小孩手里,让她抱着玩。
顾家琪似模似样地塞火药,放引线,再点火,放;倒过来,再装第二弹。王雪娥见她玩得开心,脸上也不觉带上笑意,丁寒青却吓了跳,抢过还在冒烟的火铳,用棉g滚刷硝灰,道:“阿南小姐,记住,这个要倒干净,否则,就要炸伤你的眼睛。”
王雪娥一听连小的也有危险,不许小孩玩。
顾家琪自是知道这古老火铳的不足之处,但她决定试试这个年轻人能否改造它。她道:“你不会想个法子,不要用眼睛看,就能倒干净灰的办法吗?”
丁寒青失笑,小孩子的话多天真。
“做不到的人,哼,统统都是借口,无能的借口。”
王雪娥脸色不由地变红,丁寒青日前也是因为听到这句话,心高气傲的才会做出小火铳,眼下当面亲耳听到,年轻人的心火噌噌地就上去了。
这本就是火器营最大的难题,自火铳发明以来,多少人因为c作不慎弄伤自伤,苦于无法和小孩争,丁寒青憋着一张红脸,捏着小火铳气得说不出话。
“乖,阿南,我们去买新衣服好不好?”王雪娥的诱哄不成功,也不知她想清楚什么,灵机一动,取来连珠弩弓,当场演示,强调用这个打坏人比火器更方便。“阿南,你要是听话,姑姑就教你s箭。”
顾家琪神色松动,王雪娥松气,对弓管营的大师傅道:“麻烦师傅帮忙改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