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那么多的不服气,事到如今我终于知道我一个人是不能力挽狂澜的。
“我们就说定了,免得你整天胡思乱想。明晚我就来教你,等学校放寒假了,你就去考个证。”罗唯在决定一件事的时候,总是这样不容分说。
“你什么时候去威尼斯?”
“这话又来了,我总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嘛!是这样,林楚君在威尼斯大学c读心理学,要到一月份才放假,到时再说吧……现在我的任务就是教你怎么驾驶,虽然某个时候你是强大的,但更多的时候,你像一个小孩一样不会照顾自己。”罗唯吸了一口烟,用食指磕磕烟灰,看我的眼神温柔笃定。最怕他这样的眼神,像旋涡似的将人往里吸。
我心里兵荒马乱一片。我应该狠心一点,躲开罗唯,他才能安心去找林楚君。
“不用了,罗唯,我等放了假去驾校安安心心学吧。你还有酒吧的生意要照顾。”
“难道我是狼吗?你怕我不成?隐墨,你不要多想了,从放你走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打算再让你回来,你想回来,我这儿也不允许了。”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仰头一笑,“我最近想了很多,如果真决定了去威尼斯,我就打算结束这边酒吧的生意。深圳是个让人累得发腻的地方,就算想停下脚步也不可能。我很想像天空的云朵一样,放慢自己的脚步,随风到处飘流,过一种轻松闲散的生活。所以,我走之前,能为你做的事也不多了。”最后这句话,他说得很认真。
第165节:第九章 浓情转薄(21)
“我从未听你说起。”罗唯的决定让我非常吃惊。每次他对我那么优雅大度,我都卑劣地想,他只是以某个借口靠近我,让我看到他的绅士风度,而懊悔自己的决定,甚至包括刚刚他跟我分析的我和崔西晨的现状。到今天我方知他对我如此尽心尽力是因为他真的把我当成是个孩子,怕他一撒手,我便会栽了跟头。
他对我的爱,早已从爱情升华到了亲情。我是他难以割舍的。
他朝我笑着,笑的样子让我很心酸,我好久都没有仔细看过他了,什么时候他瘦得这样厉害,颧骨突出,两颊凹陷,连鱼尾纹也顽皮地游弋在他的眼角不肯离去。
就在那一刻,他的眉峰一蹙,双手抱住腹部,身子沉了下去,很快,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下。
“罗唯,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着急地问。
“嗯,啊,可能吃坏东西了,你先回去吧——”罗唯艰难地朝我挤出一丝笑意,痛得连眼皮都抬不起。
“不行,我陪你去医院吧。”我坚决地说。
“真没事,如果你不介意,就去你的公寓休息一会儿,躺在美女的香床上,说不准闻着香气就舒坦了。”我嗔怨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他还能开得出玩笑。
转念一想,自从我搬到公司的公寓,罗唯也送了我这么多次,每次到楼下就急急地走了,我也是该请他上去坐坐的。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那你就回去吧,我再坐坐可能就好了。”
“我有那么小气吗?走吧,下车——”他那些从额头滴下的汗真让我心痛。
我差不多是扶着罗唯进的房间。他可能痛得很厉害,那只搭在我肩上又被我紧紧抓在手心的手渗出密密的汗水。
我把他放在沙发上,他没有坐,而是直接躺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紧闭着双眼,承受着那来自身体的疼痛。他从不是那种有一点痛会夸张得很大的人,他一定很痛很痛。无助里,我只有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如果我无法分担他的痛苦,我希望我能给他一些力量。
第166节:第九章 浓情转薄(22)
“隐墨,你这里有止痛药没有,一颗就好。”
芬必得,芬必得可以止痛,我有痛经的毛病,以前每次痛经都是罗唯给我揉肚子,离开他后,我工作忙,痛起来也就是一颗芬必得,支撑一整天。
我慌忙站起来,在储藏柜里到处找芬必得。谢天谢地,还剩最后一颗。
我用水给他送服下去。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我坐在他的身边一直看着他,心里隐隐地感到不安。这种不安就像空x来风,搅得人心慌。
“隐墨,你说话给我听吧,讲个故事也好。”罗唯说。
“哦,嗯。听好了,现在本老师就开始给小朋友讲故事了。”我知道罗唯是想用我的声音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刚好我今天下午在办公室没事时看了一个幽默故事,于是就现学现卖,“有一个老农夫早年丧妻,经媒人介绍和一名三十四五岁的女子结婚。新婚之夜,老农夫怎么看新娘子都不像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于是忍不住开口问新娘子:‘你到底几岁?’
“起初新娘还不肯说,后来经不住老农夫一直的询问,然后才幽幽地说:‘人家其实四十七八岁。’
“对于这个答案,老农夫还是半信半疑地说:‘我们两人木已成舟,你不妨就说实话,到底几岁?’
“新娘不愿这个问题一直问个没完,因此说:‘这样好了,我告诉你实话,你就别再追问了,我今年刚满五十五岁。’
“‘五十五岁!’老农夫虽感到吃惊,但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已不好意思再问下去。老农夫看看时间,发现已不早了,便起身对新娘说:‘我要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