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里去。”
徐子陵一怔道:“这小子神出鬼没行迹诡秘,你见不到他并不代表他不在长安。”
侯希白放下按在他背上的手,移到他对面盘膝坐下,微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小
杨的花园那几株由他亲手淋水培植的毒花毒草,这两天都改为由下人侍候。你猜这小子
到那里去了?”
徐子陵苦笑道:“我怎晓得呢?”
侯希白正容道:“我猜他是到洛阳去。”
徐子陵一震道:“洛阳?”
侯希白道:“我有很大的把握小杨是到洛阳去,且是奉石师之命,要到洛阳行刺我
们的兄弟‘少帅’寇仲。因为你已来了长安,若你在寇仲身边,杨虚彦绝对无机可乘。”
徐子陵肯定的道:“寇仲今趟塞外之行,在刀法上有重大的突破,杨虚彦想杀他只
是痴心妄想。”
侯希白道:“我却不像你那么信心十足。杨虚彦是当今世上最出色的刺客,而刺客
成功之道是掌握时机。在正常的情况下,当然奈何不了仲少,但试想在以下的一种情况:
洛阳外围所有城池均被攻陷,李世民率军狂攻洛阳,仲少奋不顾身日夜守城,终至筋疲
力竭,而养精蓄锐的杨虚彦则趁城内乱成一片,烽烟蔽天的一刻扮成守军,接近仲少……”
徐子陵喘息道:“不要说下去,你这小子原来说起故事来也这么绘影绘声的,石之
轩为何要杀寇仲,少帅军和洛阳王军的瓦解对他有甚么好处?”
侯希白叹道:“师傅是纵横家,常言智谋比千军万马更厉害,他的心性虽注定他非
是纵横沙场的人材,可是若论权谋手段,却数不出有那个能及得上他。这几天我不住苦
思他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大概地把他的谋策理出一个轮廓,照我看是虽不中亦不远矣,
所以能猜到杨虚彦要去刺杀寇仲。他刚才想杀你,恰好证实我的想法。”
徐子陵茫然问道:“此话何解?”
侯希白沉吟片晌,露出深思的神情,徐徐道:“石师是深谋远虑的人,当年以巧计
倾覆大隋的天下,不可能没有后着,而他的后着就是李渊,他更摸通摸透李渊的性格和
弱点,分别把两只重要的棋子安c在他身旁,就是杨虚彦和尹德妃。”
徐子陵点头道:“他对李渊看得非常准确,李渊现在已成最有机会一统天下的霸主,
唯一的障碍是李世民,假设李渊不是违诺改立李建成为继承人,你石师的心血将尽付东
流。然则既有尹德妃,为何又要把董淑妮弄入唐宫?”
侯希白沉声道:“因为尹德妃未能为年事已高的李渊生儿子,董淑妮近诞之儿正好
填补此一缺陷。至于那婴儿是否真是李渊的儿子,就要董淑妮自己才晓得。杨虚彦意图
害死张婕妤,正是为董淑妮争宠的手段。”
徐子陵仍是有些不解,皱眉道:“你这些推测合情合理,但与除去我和寇仲有甚么
关系?”
侯希白道:“当然大有关系,李阀愈早得到天下,对石师的y谋愈是有利。最理想
是李世民破洛阳时以身殉战,由李元吉接收李世民的战功成果。因统一之战愈拖得久,
李世民的重要性势将不断增加。石师只要能控制李渊,剩下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又转而互
相争斗,石师更将有机可乘,混水摸鱼的接收李唐的天下。到时只要把董淑妮的儿子捧
出来作傀儡皇帝,后妃把政,兼有圣门作强大后盾,谁能与抗?”
徐子陵不得不点头道:“这事确非没有可能。”
侯希白兴奋起来,道:“虽然其中尚有很多细节仍未想通,但事情的大致该是这样
子,所以石师最顾忌的人是寇仲,一来因他刀法盖世,在一般情况下除石师亲自出马再
没有人能收拾他,更因他有石师最顾忌的人之一‘天刀’宋缺在背后支持,就算石师通
过建成与元吉成功除掉李世民,寇仲的反击力却不容轻估。又试想以下的情况:世民与
建成、元吉之争,变成元吉与建成之争,而寇仲则以为李世民抱不平讨伐李家和圣门作
号召,得到慈航静斋、宋缺和突利等全力的支持,会是怎样一番情况?首先天策府诸将
会全靠往寇仲这边去,对吗?”
徐子陵叹道:“我要到洛阳打个转,唉!我究竟该劝寇仲退出这场争天下之战还是
应请他继续坚持下去?你教教我好吗?”
侯希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道:“何不再化身为‘霸刀’岳山,把李渊这多情的老
顽固点化。”
徐子陵道:“此事不可轻举妄动,先不说李渊是否肯听岳山的话,这种管人家事的
行为绝不合岳山的性格。现在他该往岭南找宋缺决战才合理。”
侯希白道:“你去找寇仲,那么这里的事怎么办,难道要我假作失踪只扮司徒福荣,
小弟对典当业可没像你般好学。”
徐子陵道:“若我日夜兼程赶路,一来一回将是五、六天光景,回来时再非徐子陵
而是司徒福荣,有甚么问题?”
侯希白道:“你真那么有信心能掉下寇仲在洛阳不顾吗?”
徐子陵双目s出深邃的神色,语调却非常平静,道:“现在再非顾及个人得失的时
候,寇仲既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