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心铮一面上楼,一面道:“弟弟,你将玉儿带回客栈,好生打扮一番,明晚给世子送去。古柏,你留下伺候本公子。”
卢秀面色一沉:“今夜即可,何必等到明日?”
古心铮道:“今日得逢世子,乃属三生有幸,今夜由在下做东,大家不醉不归!”
卢秀眯着眼道:“你不要到明日又舍不得送那美人于我?”
古心铮大笑道:“在下岂敢欺骗世子。”说着指着卢秀身旁两名官员道:“郑太守与冯总兵在此,可以做证。”
卢秀冷笑道:“谅你也不敢。”
是夜三更时分,福来客栈,古柏翻入古心胜房中。古心胜立被惊醒,急声道:“哥呢?”
古柏低声道:“二公子为避嫌疑,现在还在陪卢秀夜饮,今夜就住在与卢秀别院隔街相望的郑昭府中。夏小姐怎么样了?”
古心胜哼道:“能怎么样,自然是交给羌大叔他们照顾,难道真的送给那肥猪?不过我们亦不敢解开她的穴道,否则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古柏道:“二公子之意正是交人。”
古心胜怒道:“什么?!交人?”
古柏道:“不错。二公子叫你明日去买一美貌丫鬟,好生打扮一下,给卢秀送去。”
古心胜皱眉道:“卢秀怎么会容忍我们换人?”
古柏寒声道:“活着的卢秀自然不会容忍,但死了的卢秀便没有那么多意见。”
古心胜道:“好,我这就去找其他人商量。”
古柏道:“二公子有言,速命古松将古风、古道、古杀、古飞四人召至此处,明夜我们一行所有的人必须陪郑太守与冯总兵吃饭。送婢女一事交由古松,务必在卢秀死后送至其府中。卢秀方面交给古风四个去做。对了,卢秀的侍卫首领双轮经天薄胡儿已经到了,此人武功非同小可,记得叮嘱他们四人小心此人。”
古心胜一跃而起:“我这就去,你呢?”
古柏道:“我须赶回天香居,告辞了。”话音未落,人已翻出窗外。
古心胜随即召集诸人,众人心忧夏玉英之事,多未入眠,一下子便会聚一堂。听完古心胜转告古心铮的计划,古松立即离去,联系古风等人。
易锋寒道:“杀死卢秀恐怕解决不了问题,在座还有其他人。”
古心胜笑道:“无妨,其他人我可以用钱收买,如果不行,便一起解决掉,只是卢秀身边的侍卫一个也不能留下。”
古梦涯道:“死的是皇族,这些人如何敢隐瞒?”
古心胜冷笑道:“如果是卢勇在位之时,的确没人有此胆量。但是卢乾即位以来,外费于战,内靡于奢,国力削弱甚多,民怨沸腾,各地豪强乘势而起,独霸一方,地方上的实权人物哪里还把皇帝放在眼里,只有寻常百姓才会敬畏皇权。而且卢乾此人自以为是,奢靡无度,国中上行下效,贪财好货,蔚然成风,官商勾结,其势必然;同时放宽律法、滥赦官僚以标榜仁政,以致吏不畏法、竞相结党营私;本人又好弄权术,自树两派权臣,自谓两党相争,皆需媚己而自保,君可坐观虎斗而自重,实则权授于下,令不由君,权力已分落入两派权臣之手。因此,现在皇室衰微,大家明里尊崇皇室,实际上大家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除了太子卢汤、淮王卢巽、延王卢光、翼王卢德,此四人素有才名,勉力撑得虞国半壁江山,皇室再无可恃之人。就这样,卢巽、卢光、卢德三人各在自己封地内结党,恐有不臣之心,卢汤现在四面受敌,虽然贵为太子,处境犹为艰难。若非神州推行儒家教化已久,反叛恐失人心,诸雄都持观望之心,天下早已经不姓卢了。嘿,近日卢乾最宠爱的女儿十六公主安乐自尽身亡,便有传言说与丞相秦正道有关,无论真假,有此造次之言风行,便可得见皇家威信已失,天下离心。”
古心坚道:“秦正道害死安乐公主,对其并无益处,恐怕谣言成分居多。”
古心胜道:“四哥有所不知,京师贵胄间早有传言,京都五百里方圆之内,只要你出得起价钱,秦正道便可以安排任意一个你选定的女人陪宿,当然,与秦正道搭上关系并不容易。如果此事属实,安乐公主可能便是这种交易的牺牲品。我怀疑秦正道此举意在借此笼络党羽,特别是军中将领。说到底,他与大将军向国忠积怨颇深,现在在卢乾面前他虽然得势,一旦政局动荡,他便得依靠军队才能对抗向国忠。”
古心坚叹道:“天下悠悠,烽烟将至;何疆何域?适我乐土!”
古心胜嗤道:“四哥,天下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乐土,别再这里吐酸水了,好不好。大丈夫生于天地,于盛世当富国兴邦,于乱世当除寇安民,方不负上苍造物、父母生养之恩。”
易锋寒道:“想不到虞国已经朽败至此,看来亡国在即。哎,难道真有天意!”
古心胜道:“你们愿意信什么天意就信吧,反正到了我们家,我便托父亲去买天兵谱,看看其中到底有什么好兵器。大家还有没有什么建议?如果没有,明日便按计划行事,我先去购买丫鬟,然后设法收买在场诸人,倘若有人不肯合作,说不得便要大开杀戒;你们则作好离开郸城的准备。嘿,找个灵秀美貌的丫鬟倒也不是件易事。”
古梦涯道:“既然已经决定杀掉卢秀,为什么还要送人给他?”
言九天却沉声道:“如果刺杀卢秀失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