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说的话，你可懂？”树伯看着华天歌。

“天歌明白！”华天歌心中一暖。

虽然树伯言语有些严厉，但是对他的关心却是丝毫不减，树伯实在是活了太久太久了，时间的考验让他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遭遇，心中的感情早已淡薄，虽然算不上灭绝人性，冷酷无情，但能够对华天歌如此，却是实属不易，早已不是当初的刚见面时那般，为了报仇而救下华天歌，想法不知不觉中早已改变。

其实树伯如此，却是想到了他的老主人。

他和老主人相伴一生，从弱小到强大，历经生死无数，早就超越了一般的主仆之情，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密。

看着华天歌，树伯就想到当初的老主人，一样的天资过人，一样的孤苦无依，连那性格，都似乎有些相似，坚韧，固执，只要给华天歌足够的时间，假以时日，定然能和他的老主人一样，雄霸一方。

可是他害怕，害怕华天歌和他的老主人一样英年早逝，尽管他的老主人曾经辉煌一时，但终究还是陨落了，在这个世界，只有活下来的，才在真正的王者，什么天才，什么霸主，就算是永生不灭的至尊，都有陨落的危险，死了的，终究是过眼云烟，毫无意义。

正因为如此，他才是十分关心华天歌，他希望能够看到华天歌成长起来，超脱命运的束缚，到达那令人仰望的彼岸，尽管他知道，这一步，是多么的难……

“好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去晓晗那里吧，你不在的时候，她可是经常挂念着你。”树伯微微一笑。

“晓晗…….”听到这个名字，华天歌的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到了刚刚见面时的那一刻。

……

“咦？你醒了啊，这么高都没把你摔死，真是好运。”

“呸呸呸！什么龌龊的想法，居然觉得我有什么特殊癖好，你抬头起来，看看本小姐，我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黄花大闺女！”

“天歌，你一定要小心啊，多回来看我！”

往事历历在目，那道动人心魄的倩影，华天歌不觉的笑了起来。

“晓晗就在前面，你自己过去吧，老夫已经用秘术让她稍微清醒了一段时间，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说，老夫我就不去了。”树伯的话把华天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里是整个【无尽火海】的中心，华天歌只感觉无穷无尽的火之精粹向他涌来，只可惜这里的灵力与华天歌相冲，不然在这修行，华天歌敢保证，十年之内，必然问鼎神位！

华天歌向前走去，只见两旁的火焰自动散去，不过一会，就隐隐见到一道柔弱的身影躺在其中。

见到晓晗，华天歌终于按捺不住，加快了步伐。

在幻境之中，华天歌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和晓晗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是神界霸主的掌上明珠，堕入凡尘，一个是孤苦伶仃，只身一人的凡人小子。

就好比世俗之中，一个是沿街乞讨的乞丐，一个是享尽荣华的公主，虽然这个乞丐有着无穷的潜力，但此时的他，终究还是一个乞丐，见到公主，只能远远看着，暗自努力。

看到晓晗的脸庞，华天歌有些心疼。

她，依旧是那么美丽，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让人生不起半点亵渎之心，可就是这倾国倾城的脸，却显得有些苍白，眉头紧皱，气息紊乱，似乎十分难受。

“天……天歌。”唇齿微张，透出虚弱的声音。

“是我，晓晗，我在这。”华天歌有些紧张，心情十分复杂。

“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晓晗听到华天歌的回答，似乎放下心来，舒了一口长气。

“晓晗，你为什么这么傻，急着突破境界。”华天歌看着晓晗，百感交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晓晗贝齿轻咬着嘴唇，似乎不愿说出来。

“晓晗，到底发生了什么。”华天歌有些着急，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出来晓晗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晓晗虽然活了数千年，但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和沉睡中度过，对于外界的事物，知之甚少，心灵极为纯净，不染半点尘埃，宛若孩童一般，平时树伯不问，她也不说，可华天歌追问起来，犹豫再三，却也不再隐瞒。

“我……我害怕。”晓晗言语之间，有些颤抖。“我害怕再失去你们。“

“当初树伯找到真武之时，给他机缘，让他许下承诺，为我们报仇时，我就觉得十分反感，千年之后，你又来到这里，依旧是同样的结果。”晓晗娓娓道来，诉说着一切。

“这是我父亲的仇恨，理应由我来报，可是树伯太过溺爱我了，把我保护的太深，不想让我有半点危险，而自己则四处找寻天资聪慧之人，布下棋子，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血海深仇。”

“我知道自己太过天真，可是我不傻，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可是我不怪树伯，我只怪自己，怪我的实力低微，不能担起大任，才使得树伯活的如此辛苦，害的别人背上不应该背上承诺。”

“十年了，你再也没有出现，我害怕，我害怕你出事，害怕你们一个个因我而死。”

“所以我就在想，若是我有了足够的实力，我就能够阻止这一切，父亲的仇，我也能自己去报了。”

晓晗诉说着一切，显得有些激动，眼睛有些泛红，可怜楚楚，我见犹怜，让人不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