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小子是想消遣自己。

马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那一胖一瘦的汉子见状马上围了过来，望了眼马爷，伸手就要朝腰间的短刀摸去。

杏儿娇躯微微颤抖，在身后紧紧的抓着陈小天的胳膊。

她不知道这少年为何会为她和大牛哥出头，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收起钱袋，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惹怒马爷么，亦或者他很能打，一个人就能收拾这群坏蛋？

可是见他瘦弱的身躯，看上去都没有大牛哥见状，杏儿难免有些担忧。

陈小天不是内裤反穿的超人，心中亦是一紧，眼看着马爷愤怒的脸色慢慢流露出笑容，陈小天清楚他的意思，不等他翻脸，解释道：“马爷，我并没有消遣你的意思，只是替人还钱，总得让我知道大牛怎么欠你钱的吧。”

马爷冷笑一声，他之所以没动手，主要还是有点顾及陈小天的身份，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很多人他都得最不起，要真得罪了大人物，只怕他的这点地盘都会连根拔起。

他做事一向谨慎，但谨慎并不代表好糊弄，没有回答陈小天的话，马爷低声问道：“还不知小兄弟名字呢？”

陈小天看出马爷的不耐烦，拱手笑道：“再下陈小天，眼下是卢府中人。”

“哪个卢府？”马爷这才仔细主意到了这小子袖边不起眼的角落绣着一个“卢”字，嘴角微微抽动。

陈小天有些诧异的望着马爷的神情，因为在他的眼中陈小天除了惊讶，还看到了胆怯。

范阳卢氏虽是大唐顶级家族，但是陈小天只是一个异姓外人，照道理来讲一个混迹市井的老大不会想去得罪，但也没必要胆怯。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就是范阳卢氏。”陈小天淡淡回道。

马爷的心不自觉跳动了一下，暗想这事还真够凑巧，前段时间坑了卢氏的一个王管家，这还没过几天又遇到了一个卢氏的人，难道卢氏已经盯上自己了？

可是听这小子之前的言语，好像并不认识自己，就更别说找自己麻烦了，想到这，马爷心定了定，但也不敢大意。

脸色微缓，马爷叹了口气道：“小兄弟既然是卢府的人，我马某自然信的过，只是这大牛的债欠的实在太久，我这手底下还养着一帮兄弟，还望小兄弟体谅一下，早些将这钱还我。”

“这个自然。”陈小天和气道：“只是大牛为何欠你这么多钱？”

马爷转过头，望了眼胖子，胖子连忙会意，从胸口掏出了一张字据，朝马爷递了过来。

展开字据，马爷还未开口，就听陈小天指着字据上一行字问道：“马爷，这上面的名字是铁驴蛋并不是大牛啊？”

“是我父亲的名字。”大牛靠了过来，凑着陈小天耳朵低声解释道。

“也对，父债子偿。”陈小天装模作样道：“可你父亲借人家这么多钱干嘛？”

那个胖子立刻笑了起来，“那老东西在赌坊找我们借钱赌博，你说还能为啥？”

大牛一听胖子称父亲老家伙，满脸气的通红，一时没控制住又要动手，却被杏儿一把拉住，只能气鼓鼓的站在原地。

“哦？原来是赌博啊。”陈小天装模作样道：“既然是赌博，那我怎么知道你们当时有没有耍诈？”

他话音刚落，马爷三人的脸色一变，瘦子马上上前，对着大牛大声喝到：“当时很多人在场，大牛你之前也去打听过，还是你去给他解释吧。”那瘦子显然担心陈小天想拿这事做文章，连忙恐吓大牛。

大牛刚一上前，陈小天摆了摆手，皱眉道：“你不用说，这事情我还是不大相信。”

那瘦子满脸凶相，瞧陈小天这样子显然是想赖账，望了马爷一眼，只见马爷淡淡道：“这事很多人都亲眼看到，而且还有字据，你有什么不信？”要不是忌惮陈小天是卢府的人，马爷早就吩咐他两个手下修理他了，只是这会儿见陈小天神色泰然，马爷不免心中猜疑。

“大牛他爹当时应该输的倾家荡产了吧，你们为何还要借他三十贯钱？”陈小天缓缓倒，他还真对这有些不解，按道理来讲，这赌坊借钱，通常都是借给有能力偿还的人。

大牛心中一惊，隐隐有些明白了过来，不过并没有说话。

马爷神色依旧自若，“我们赌坊愿意借钱给谁是我们的事情。”顿了下，马爷继续说道：“要怪也只能怪他老子，自己一死了之倒是小事，还给后辈留下这一屁股债务。”他老子自然指的是铁大牛的父亲铁驴蛋。

转过头望了望陈小天，见他还一直皱着眉头，马爷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是卢府的人，不会想赖账吧？”

陈小天叹了口气，稍微一缕便明白，这在他那个年代不过是夜总会的低端骗局，先给赌徒一些甜头，再让他输的血本无归，只是这铁大牛的父亲还真够大胆，输红了眼竟然敢借三十贯的巨款，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多钱他们家一辈子都还不起么？

“这钱我自然会替他们还的。”

陈小天一句话就让马爷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他又开口说道：“不过我实在没有那么多钱，不如我和马爷来赌一次如何？”

“你说什么？”马爷一怔，下意识问道：“怎么个赌法？”

陈小天微笑道：“俗话说的好，债多了不愁。我既然打算替大牛还这三十贯，那就堵这三十贯，要是我赢了的话，大牛的债从此和你两清。”

“如果你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