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言又一次醒来，这次是回到现实。

“啊呜，嗯唔。”伸了个懒腰，他嘴里发出古怪的语言。（总感觉这个画面在哪见过？！）

一旁的朱晞没睡觉，在整理着之前一小会儿那么多事情的思绪，看到白风言醒来，推了推他，问道：“好点没？”

“好多了。”白风言感到小晞的左手还贴在自己右手下面，焐得热乎乎的，他不想多说什么矫情的话，只是稍稍用力把小晞的手攥住。

朱晞没什么反应。

突然，白风言感到梦中的信息填满了自己的大脑，而且是如此的清晰——他知道，这是小黑在提醒他。

“小晞，我做了个梦。”

“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你把你口水先擦擦。”

“哦，咳咳，”白风言擦了擦嘴角，“那什么，我想我知道如何继续在法师之路上走下去了，从梦中知道的。”

朱晞睁大了双眼看着他，刚才白风言大概睡了一个小时，朱晞几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没有丝毫有用的对策。

然而白风言说，他已经知道了！

朱晞当然不会怀疑白风言是不是在骗她，她只是很好奇白风言的结论到底是什么。

白风言闭上眼睛接着说：“宇宙是黑色的。”

“嗯，你说。”

“宇宙中有发光的星球，但宇宙还是黑色的。”

“嗯……”

“是因为宇宙中不只有发白光的星球，还有——黑光。”

“什么？可是——怎么会……”朱晞下意识地想反驳这个说法，可是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反驳的依据。

白风言停了一会，等朱晞梳理一下这个打破常识的命题，又说：“黑光也是光。”

说道这里就够了，小晞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只要一小会儿就能想通。

“啊……可是，嗯……”朱晞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所，所以——你准备怎么样呢？”

“自创系别，黑光系！”

“自创？想法很好，但是你却没有前人的经验作支撑不是吗？”

“是的，但是也因此，我将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和无限的可能。黑光是宇宙之光，存在于宇宙之中各个角落，即使我们这里没有一般光明系的同源能量，黑光却一定是有的，因为即使是黑暗，也并不一定就等于没有光明。”

即使朱晞冰雪聪明，一时半会儿也没懂这里面的逻辑，主要是白风言的表达太凌乱！但是大概的意思她明白了，就是黑光系在所谓的没有“光明”的世界里也是可以成立的。可是，她又不解了：

“那么，你的法术如何获取呢？”

“《魔法理论入门》第一章说，魔法来自于前辈们长期的探索，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法师，更没有法术。即使法师出现，也不是马上就有法术，还是需要靠人们长期的摸索。所以，我无非就是需要跟几千年前的法师们干同一件事罢了。”

朱晞理清了这里面的逻辑，不敢相信地望着白风言：“你真是做梦得来的体会？你能带我做个梦吗？”

白风言正要回答，却顿感这个说法有问题……朱晞到倒是没发觉，她正在体会着白风言梦中得来的理论。

“我宣布，唤醒仪式正式结束，各位唤醒了法师能力的人可以到厢语学堂去报到，这里会提供完全免费的义务法术教育！”台上那位早已经重新穿上风衣的韩式欧巴说道。

白风言和朱晞停下对话，对视一眼。

“走！”

随着人流的四散，少数十来个人从五百多参加典礼的人中分离开，朝同一个方向走去，厢语学堂。虽然这不是什么有名的学堂，但是历史悠久，公元2004年的时候举办了一场百年校庆，搞得整个厢语城都轰轰烈烈。

厢语学堂很近，大概只有三五百步路，白风言想着想着，已经随前面几个刚唤醒的法师走到了。

一扇生锈的铁门，上面用红墨水写上了四个字，厢语学堂。其他人看了看，有几个人掉头就走，剩下总共不到十五个人，几乎都在犹豫不决。

白风言带着小晞径直走上前去敲门，里面传来一声短促的“进来”。

二人一同推门。推开门，里面是一片漆黑，白风言感到自己背后的门口在迅速地倒退，生锈的铁门“砰”地关上，小晞被自己握住的小手的触感也陡然消失。不一会儿，四周完全变得漆黑。

漆黑，死寂般的漆黑。

白风言除了自己脚下的大地，其他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是一个幻境。”右手腕上传来声音。

“哇，你怎么现在也能出来？这里也是梦？”

“我说了，这里是个幻境，所以我能出来。但是这个幻境，恰好很有趣……”小黑就说了两句半话，声音就不见了。

我擦，你天天玩什么花式作死？出来都出来了，还什么都知道，偏偏什么都不说！

唉，无情的负心汉小黑啊，看来这家伙是没指望了。

幻境，幻境又怎么了？我知道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能出去！

黑曜幻境是怎么出去的？睡醒了自动出去的！这就算同是幻境又能咋地？

白风言想起小黑的曾说过一句话：“你来到这里，说明你潜意识中有什么困惑，而这个困惑，一定是我能为你的解决起到帮助的。”你解决了个屁啊！总共就说了两句话，一句这里是幻境，一句这里很有趣。

这里很有趣？

小黑让我自己待在这个纯黑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