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尚昂收拾好了,我也没再啰嗦,继续朝着墓穴深处进发,走过石碑以后,地上的沙子就渐渐变得多了起来,而随着不断深入,沙层越来越厚,周围的风也渐渐变得大了起来。
墓穴里本来就暗,加上被风卷起来的沙子又挡住了手电的光束,我们的可视距离变得非常短。
走得越深,风就越大,飞沙也变得更为密集,我拼命稳住重心,转身望向后面的人,沙尘暴挡住了光和视线,我只能看到刘尚昂和梁厚载,再后面的人,就完全被风沙挡住了。
风力很大,被撩起来的沙子也带着一股狠劲,砸在脸上的时候会有一种很闷的痛感。
好在刘尚昂一早将大家捆在了一起,不然的话,在这样的环境中队伍肯定要失散。
刘尚昂朝我用力地挥了挥手,示意我继续前进,这次他准备的面罩上没带对讲机,只能用这种方式交流。
大约在沙地中行走了一个多小时以后,风力维持在了一个还算稳定的强度上,我们必须压低身子,才能保证自己不被风卷走。
我感觉腰上的锁链被后面的人扽了一下,转身去看,就见刘尚昂正四肢着地,朝着梁厚载那边爬。
由于飞沙的密度太大,我现在已经无法看清梁厚载了,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轮廓,此时他也趴在地上,一动一动的。刘尚昂感觉到我没有和他一起后退,又扽了两下锁链,我于是也转过身,朝着梁厚载那边爬了过去。
我和刘尚昂向后爬,大伟和冯师兄他们向前爬,没多久,大家都集中在了梁厚载周围。
梁厚载这会将整个身子都缩在地上,不断用手掏着地上的沙子,大伟好像喊了一句什么话,但他带着面罩,加上周围的风太大,谁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将大捧大捧的沙子掏开之后,梁厚载的身子似乎顿了一下,随后我就看到他将两只手臂全都插进沙子里,十分费力地从砂层中拉出了一块石板。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和我胸口差不多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我看不懂的古文字。
梁厚载拿出了手电,仔细查看了那些文字,随后他抬起头来,透过他的护目镜,我看到他正用非常惊愕的眼神看着我。
无法用语言交流,我就摊了摊手,给了梁厚载一个询问的眼神。
梁厚载仿佛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也摊了摊手,又指指前方,示意我们继续前进。
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在说,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将石碑上的内容告诉我,还是先向前走走看,穿过风沙地带再说。
我们也没再耽搁,快速找好自己的位置,重新排成一长列,逆着风沙继续前进。
没等走多远,梁厚载再次停了下来,这一次,他又从砂层中挖出了一块石板,看过上面的内容之后,梁厚载的皱起了眉头,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
依然无法交流,他依然无法告诉我石板上写了什么,我们只能重新排好队,继续向前走。
风沙带的面积似乎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得多,我们走了很久,可风沙还是没有衰退的趋势,其间冯师兄一直没有让大家停下来,这就说明,我们行走的方向应该是对的。
在这之后,梁厚载又发现了第三、第四块石碑,每次看到石碑上的文字,他都是一副惊愕中混杂着疑惑的表情。我心里觉得奇,梁厚载是怎么知道沙层下面有石碑的,我们都是俯着身子在沙层上爬行,每个人都能看清地面,可为什么只有他能发现那些石碑。
正想着这些,我就看到离我不到一尺的地方出现了平滑的反光,可是很快,这样的反光就被沙子给埋住了。
是石碑么?
一边这么想着,我也蜷在地上,三两下掏开沙子,从沙层中拉出了一道石碑。
刘尚昂很快来到了我跟前,他看到我手中的石碑,先是皱了一下眉头,又转头看向身后的梁厚载。
几秒钟之后,梁厚载也到了为跟前,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石碑,摇了摇头,还朝我摆了摆手。
这一次我没理解梁厚载的意思,我用眼神询问他,他指了指我手里的石碑,又做了一个双手交叉的手势。
他的意思好像是,这些石碑没什么用。
我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只是放下了石碑,继续向前走。
在这以后,我又看到了几个被浅埋沙层中的石碑,但没再去管,梁厚载也没再停下来。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原本还比较稳定的风势突然变强,狂躁的飞沙让我的能见度降低到了一米左右,我必须将整个身子匐在地上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被风吹走,刘尚昂匍匐着爬到了我身边,他半侧着身子,拿出了手机。
他那个特质手机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能正常使用,我看到屏幕亮着,上面有一条冯师兄发来的短信:“小心流沙。”
换句话说,这一代应该就是流沙的覆盖范围了。
话说冯师兄是用什么设备发短信的,现在是在地下,环境又这样,普通的手机不可能收到信号。
片刻,刘尚昂的手机屏幕又闪了一下,冯师兄发来了新的信息:“方向没错,前面就是活路。”
我拍了拍刘尚昂的肩膀,示意他小心点,随后压了压身子,继续匍匐前进。
我没有在沙漠中执行任务的经验,也不知道如何避开流沙,只能尽可能地小心,每次做出动作的时候,我都要试一试身前的沙层是否足够稳定。
什么样的沙层是稳定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