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当然记得。
王大朋:“我能认识大柱子他姐,也多亏店子村出了那些事。当初小梁哥去店子村的时候,给了我三十多张辟邪符,本来是让我拿来防身的,可我也没怎么用。去年年初的时候,我觉得这些符放着也是放着,就拿到网上挂售……”
我不得不将他打断:“你在网上挂买灵符?王大朋你脑子没事吧?”
王大朋很尴尬地笑了笑,说:“我那时候真是穷得没办法了,眼看着都到了变卖网吧的境地了。小梁哥留给我的那些符箓,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像这样的符箓,如果被心术不正的人买走,说不好要出大事的。”
王大朋:“我知道,所以我在卖符的时候也是很小心的,当时我挂了二十张灵符,来问的人不少,但最后卖出去的,只有一张。那张辟邪符,我卖给了赵大柱的姐姐,嘿嘿,而且是我说:“然后你就和自己的买主勾搭上了?”
“那时候还没,”王大朋说:“就是那段时间,我一直想联系你来着,可怎么都联系不上。”
我问他:“你找我干什么?”
王大朋说:“你知道我媳妇儿那会为什么要买灵符吗?”
我想了想,说:“难不成是赵大柱中邪了?”
王大朋顿时笑了:“要么说你厉害么,一猜就猜中了。确实是赵大柱中邪了,你别看大柱子现在浑浑噩噩的,当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可是挺精神一小伙子,也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坏习性。”
我就问王大朋:“你不会是自己给他驱的邪吧?”
王大朋抱怨道:“我又联系不上你,不自己给她驱还能怎么办啊?”
我又问他:“你怎么给他驱的邪?”
王大朋想了想才回答我:“我记得以前村里的神汉给人做法,都是跳一通大神,然后把灵符烧成灰,拌到水里给中邪的人喝下去。我不会跳大神,就把辟邪符烧成了水,让大柱子把符水喝了。”
怪不得赵大柱神神叨叨的,梁厚载的辟邪符上带着那么强的灵魂,直接兑成符水,那水根本就不能喝!
我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呢?赵大柱是不是从此变得神经兮兮的?”
王大朋很无奈地点头:“是啊,打那以后他就整天神神叨叨的,他姐以为他得了神经病,送他去精神病院检查,可人家大夫说了,赵大柱没病,他这属于青春期综合症,找个心理医生梳理梳理就好了。”
我不禁疑惑:“精神病院里头没有心理医生吗?”
王大朋摇头:“这我哪知道,我又没去过。后来吧,我媳妇就又想起我来了,她带着大柱子来了山东,让我帮忙看看他的情况,然后……然后我就把他给治好了,你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
我摆手将王大朋打断:“王大朋你这跟我说相声呢,什么叫然后你就把他给治好了,他现在明明还没好吧!”
王大朋显得有点犹豫,我让他有话直接说,这么犹犹豫豫的怪急人,结果王大朋就给我来了一句:“这事,可不能怪我姐啊?”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怎么又扯上王倩了?”
沉默片刻之后,王大朋才说:“大柱子刚才的那段时间吧,他整天就跟喝醉了似的,五迷三道的。我试着帮他调理心态来着,可调来调去,他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我姐向来比我聪明,当时我也是没了办法,就去找我姐商量。后来大柱子还是我姐给治好的,我姐说了,大柱子就是精力太旺盛,又不知道怎么发泄,才整天跟打了鸡血似的。像这样的心病,只有一个办法能治好,就是让他专注于做某件事,当成毕生的事业来做,这样一来,他就用极高的热情将多余的精力消耗掉,病也就好了。”
我说:“王倩所说的‘毕生的事业’,就是混社会啊?她是怎么忽悠赵大柱的,又是什么城西一条龙,又是华东二姐的。”
王大朋的表情有点尴尬了,可嘴上还是说着:“其实这事吧,也不能怪我姐,她试过了,唯一能让大柱子感兴趣的,就是这些东西,一听到这些东西啊,大柱子就特别来劲,我姐怎么说他就怎么信。你是不知道,为了治好他,我姐先是让他到饭店里帮工,又带着他去道观,去朋友的家具厂,总想找到一个他喜欢的行当,可找来找去,大柱子就是喜欢混社会。”
我说:“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媳妇为什么把自己的弟弟推给你呢?你又不是大夫。再说你和王倩也是啊,明明不知道怎么给人治病,怎么还胡搞一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