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虽然是女孩子,但她完全可以幻化成男生的样子,跟着我们一起混进去。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直到教学楼里响起了最后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我们四个才顺着人流,朝三号宿舍那边凑了过去。
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人群中有几个人头顶有淡淡的黑气盘绕,这是被邪祟盯上的一种表象。
而随着从教学楼中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头顶上有黑气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些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他们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还和身边的同学有说有笑的。
我刻意将脚步放慢了一点,在离三号宿舍不远的地方徘徊了一会,就见那些头顶黑气的人几乎全都进了三号宿舍的大门,包括那几个刚刚从教学楼出来的,也正朝着三号宿舍这边走。
梁厚载凑到我耳边悄悄地说:“看样子,出问题的只有三号宿舍。”
我点了点头,默默走进了三号宿舍的大门。
其实在我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为什么白天上课的时候我从未见到过这些头顶黑气的人?虽说白天的阳气能够冲淡邪祟留在他们身上的气息,可冲淡不是冲散,即便是在阳气最重的时候,这种黑气也不至于完全散尽。
而且这些人头顶上盘踞的黑气看上去都非常污浊,显然是邪祟的气息已经在他们身上滞留很久了,可我最近一直在学校上课,为什么从来没有留意到这些头顶黑气的人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已经从宿管员身边走了过去。
进宿舍的时候,宿管员会大略地看一看每个人胸前的校牌,没带校牌的通常是不让进宿舍的。
我也是走到宿管员身边的时候才想起这件事来,赶紧回头朝刘尚昂那边张望,他没有校牌,又不会幻术,我怕他被宿管员挡在外面。
可刘尚昂从那个宿管员身边走过的时候,宿管员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让他这么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之后我也没多说话,随着人群上了楼。
三号宿舍的顶楼住得都是高三的学生,因为还有不到一年就到高考,高三生下晚自习通常会晚一些,我们来到顶层的时候,整层楼一个人都没有。
来到顶楼以后,我们几个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走廊东侧的窗户前。
这座宿舍楼的西面正对着教学楼和几座宿舍之间的那条大路,此时大路上全是刚下晚自习的学生。而宿舍楼东面则紧邻着学校的水房。
这时候水房已经关门了,我打开走廊东窗的时候,朝着楼下看了看,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之后我也没废话,蹬着窗沿一个飞跃,使出八步神行的步法,蹭蹭蹭登上了楼顶。
仙儿跟我跟得很紧,我登上楼顶后,她也跟着上来了。我们两个将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垂放下去,供梁厚载和刘尚昂攀爬。
所有人都上了楼顶,我又收了绳索。在这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因为教学楼比宿舍楼要高出两层,为了防止高楼层的人看到我们,我们几个只能躲在宿舍楼顶的水箱后面。
去年市里维修管道,宿舍经常停水,学校里才在每个宿舍楼顶端建了这么一个水箱。可建好之后还没等投入使用,管道就修好了,以至于这些水箱从始至终都没用过,平时也没人上来打理它们,仅仅一年时间,这些水箱上就长出了锈迹,加上那段时间天干物燥几乎没有下雨,让绿色的水箱表面蒙上了一层灰尘。
我们在水箱背面坐下的时候,刘尚昂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胳膊肘重重撞在了其中一个水箱上。
因为受到碰撞,两人高的巨大水箱中立刻传来“嘣”得一声闷响。
梁厚载转头看了眼水箱,有些疑惑地说:“声音怎么这么沉呢?水箱里有水?”
我说:“有可能啊,我听说,当初弄好这个水箱以后,起初也向里面加过水来着。”
梁厚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刘尚昂则拿出了他的游戏机,带上耳机,一个人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