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进这扇门之后,先是看到一段大概有十来米长的墓道,而在这一段墓道的尽头,则连接着一个天然的隧道。
我从墓道的墙壁上取了一根火把在前面探路,梁厚载则守着我的背后,进入隧道的时候,他还在脖子上贴了一张新的辟邪符。
刚看到这样一个隧道的时候,我心中最担心的,就是猛一抬头,就看到头顶上全都是那种惨白色的圆形石头。
还好,当我用火把将隧道的顶部照亮的时候,除了如竹笋一样倒吊在隧道顶端的石钟乳,什么都没有。
我和梁厚载同时松了口气,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地面上,仔细寻找老人留下的足迹。
除了火把照亮的这片区域,隧道深处的光线非常暗,这反而上老人足迹上的那点亮光更加有迹可循。
我们两个沿着他的足迹慢慢走着,但不敢走得太快,隧道两侧石壁内不时传来轻微的流水声,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应该有一条暗河,河水流动的速度不算快。
隧道中有很多的弯道,石壁上还有很多洞口,在这样一个地方是非常容易迷路的。好在地上发光的足迹成了我们的路标,就算最终找不到老人,我们也可以沿着原路返回。
不久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怪异的石壁前,这里应该算得上是隧道的终点了,但说它是终点的话,也不确切。
因为在我们面前的这面石壁上,布满了可供一个人穿行的洞口,石壁很宽很高,上面的十几个洞口毫无规律地排布着,从其中的几个洞口中,还有一些墨绿色的粘稠液体缓缓流出来。
我能感觉到从这些洞口中吹出来的风,里面夹杂着很重的潮气,还有让人背脊发凉的阴气和尸气,除了风声,从这些洞口中还不时传来一阵阵怪异的杂音,那声音听上去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声,又像是人的叫喊声,又像是一座离我们很远的大钟正被人敲响,空洞、幽长。
我有种很不敢的感觉,只觉得面墙壁就像是某种邪尸的巢穴,上面的那些洞口,似乎就是它孵化室。
老人的最后一个脚印就出现在石壁底部的一个洞口外,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摸了进去。
由于洞口狭窄,我只能伸出手,平举着火把前行,火焰燃烧时产生的黑烟由风吹到我的脸上,让我有些睁不开眼,地面上全是那种墨绿色的黏粥液体,脚踩在上面的时候,有种难以名状的黏腻感。
大概又走了五六分钟之后吧,在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面布满洞口的石壁,而在我们进入之前那个洞口之后,老人的足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脚掌上的水渍,全部融进了地面上的粘液中。
我仔细观察着地面,完全没有留意到头顶上情形,这时候梁厚载轻轻戳了一下我的后背,我回头看他,他则一脸紧张地指了指我的头顶上方。
我抬头去看,当我看清楚头顶上的景象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就看到在顶端的一根石钟乳上,盘着一具尸体,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景象,那具尸体就是像条蛇一样盘在石钟乳上!
它的身上穿着一件深紫色的潜水服,除了头骨,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碾碎了一样,整个身子都是软塌塌的,从它的七巧里不停流出那种墨绿色的粘液,淡淡的尸臭味在空气中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