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伏云双手握拳，浑身轻颤不已。她已经从六位家主互相交换的眼神中读懂了所有。

炎焜看着炎伏云，轻轻摇了摇头。炎伏云小脸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的意思很明显，炎凌失败了。

“父亲，就让他跟着我吧，千万别让小凌子去炎洛山去，就当我求求您了。”炎伏云几乎带着哭腔对炎焜说，“如果您执意要发配他，女儿请求和小凌子一起去！”

“胡闹！”炎焜一惊，又怒又恼，“这里是什么地方，怎容你意气用事？退下。”

“可是……”

炎焜手中红芒闪现，将炎伏云罩住，“这怨不得我，虽然这并非我本意，但家规如此，我别无选择。要怨，就怨天吧。”

炎伏云在红芒中张大了嘴，但炎焜听不见。她使劲捶打这看似脆弱不堪的红芒，但拳头落下去，除了惊起一圈圈的涟漪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咬了咬嘴唇，阖了眼，眼角滚出了晶莹的泪，闪闪发光。

“震字外家炎凌”，炎世礼清了清嗓子，“失败。”

事情就是这样，过程很艰辛，结果很残忍，自己很心痛，可你说不出来。

什么嘛，到头来不过是场梦啊？可如果这真的是梦，又为什么梦的这么真实？人人都在骗自己，现在连天也在骗自己……嗨，这个玩笑可真是……一点也不好笑啊……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炎凌转身，惨然一笑，蹒跚地走下祭礼台，又蹒跚地走过人群，孤零零的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像只孤独的小猎犬。

本来想牛逼一把的，告诉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乞丐也可以逆袭。可现在看来，自己才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他低声啜泣起来。

他的左眼中忽然绽出了幽蓝的光。“嗒。”炎月凉摸了摸头，“下雨了？”他望向了天空——一滴，两滴三滴……千万滴雨连成如盖的雨幕，从天骤然降下。

晴空万里，暴雨滂沱。

因为有人哭了，所以天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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