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我相信她会好起来的。”姚绵绵顺着林奇的话说道。
“病人的家属进来吧。”
正在两人谈论之时,医生来叫两人。
“绵绵姐你先进去吧。”林奇有些紧张,将姚绵绵推了进去。
“好。”姚绵绵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病房。
自带中央空调、卫生间、沙发的宽敞病房里,简时言坐在蓝色床沿的床边,背对着姚绵绵,安静的不发一言。
姚绵绵走进去,紧张得有些呼吸困难。
她数着步子,一步步走向他,仿佛人生从未走过这样长的路,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可是很快的,她便来到了他的身边。
简时言将头转到一边,对她说道:“把你的手给我?”
“好。”姚绵绵看不见他的脸,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将手伸给了他。
简时言握着她的手,让她的手一寸寸抚摸着他的脸,姚绵绵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感受到他皮肤光滑的纹理,一瞬间就明白了。
她大哭起来,简时言拉过她,将她拥抱在怀中,为她擦干眼泪。
“你这是喜极而泣,还是压力太大终于放下心来?”
“我……我是为你高兴!”姚绵绵看着他的恢复几乎恢复如初,只在耳朵处留下一条伤疤的他,像个小姑娘一样发现珍宝一般,仔仔细细的检查着简时言脸上的伤口,直到最终确定下来,他的颜值算是保住了,这才瘫软一般坐在病床上。
简时言见她卸下重负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心疼这几个月来,她日夜守护,吃不好睡不好,心疼她一心扑在他身上。
他刚想安慰她几句,却见她又蹦了起来。
“你把衣服解开。”
“干什么?”
“脱下来。”
“不用了吧,脸上没事了,身上自然也是没事的。”简时言说话间有些遮遮掩掩的。
姚绵绵见他这样,愈发觉得有些不对,动手解开他的衣服,猛地向下一拉。
简时言背部呈现出凹凸不平的叠加伤口来,一些伤疤显现红色黑色,有些狰狞可怕,那是经过几次手术后,仍然未能消除的爆炸痕迹。
姚绵绵用手摸着那些伤口,那些一直藏在纱布下此刻呈现出来的伤口,她仿佛感受到了当时爆炸时候的可怕情景,感受到了可怕的火焰燃烧过他的肌肤,她的心颤抖起来,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哭起来。
用手捂住嘴巴,她的哭声是压抑而痛苦的。
“绵绵……”简时言转过身来叫姚绵绵的名字。
姚绵绵忍不住抱住他,他的身体不再是以往那样漂亮,再也不是什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先生,而是充满了狰狞丑陋的伤疤,这一切都怪她。
怪她强行拉他入行,成为演员,怪她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可怕的回忆。
“简时言,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傻瓜,怎么都怪你呢,那天是我心绪不佳、状态不好,没能听清楚工作人员的话。”
“如果不是之前我和你吵架,不顾你的感受,坚持不去影视城见你,你也不会分心失误,这一切错的还是我。”姚绵绵的泪水,滑落他的脖颈,落在他的心上,让他痒痒的。
“绵绵,能听见你这句话,就算是立刻叫我死了我也愿意。”他对她的疼惜彻底复苏,心底眼底全是这样温柔可爱的她。
“不可以说死,我不准你死!”她好不容易才看到他活过来,带着满身伤口,从地狱苏醒过来,她怎么舍得他去死,“几年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要好好活下去。即便全世界只剩下了你自己,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你答应过我的。”
简时言紧紧搂着梨花带雨般的她,舍不得放开她,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永远停止啊。
这样,他就用不着将她还给那个后来居上的陆曦了。
可是,不能够,他必须暂时将他还给陆曦。
压抑住想要吻她的冲动,他放开她,穿上了衣服。
这个时候林奇走了进来,又是一顿悲喜交加的动静,姚绵绵又跟着感动了一场。
接下来,为了让公司放心,她拍下简时言的正面照给樊杨传过去。
樊杨确认简时言面貌恢复如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道:“确定好简时言回国的时间,我来接机。”
“好。”
姚绵绵觉得有樊杨的这句话她就安心了,至少经历了这次事件后,樊杨并没有放弃简时言,只要有明爵的支持,简时言即便暂时无法演戏,也一样可以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