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就要离开他呢？

两个人在不同方向射过来的目光中, 踏进电梯。

“别紧张, ”梁煜说，“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吗？”

林嘉禾乖巧点头，拉紧了他：“嗯。”

梁煜已经叮嘱她很多次了，林嘉禾这时候深切的知道, 梁煜到底有多担心她会离开。

“其实我不放心, ”梁煜也知道自己这次啰嗦了过头，笑了，侧头亲吻她的脸颊，“你必须知道, 我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如果你放弃我，就是要我的命。”

林嘉禾再次点头：“我知道。”

她鼓起勇气，踮脚亲亲他的下颚骨，声音坚定：“我不会走的。”

死都不会。

电梯门很快开了，两个人朝梁煜的办公室去。

时隔多年，那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下巴不可一世的抬着，眼神锐利。

“妈。”梁煜淡淡的叫了声，顺手关上门。

“你还知道叫我妈？”女人哼笑，栓手环胸，“你爸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是你搞得吧。”

梁煜没否认，巧妙的将林嘉禾拉了出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林嘉禾礼貌的弯腰：“阿姨好。”

女人一瞬不瞬的望着梁煜，嗓音平静：“你是在忤逆我吗？为了这个女人？”

梁煜摇头：“能把自己儿子送进那种地方的，是个狠角色，我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女人的胳膊狠狠垂下，伸出一根手指，怒目圆瞪，“我是你妈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女人，你连妈妈都不认了吗？”

“做你的儿子，就要放弃我喜欢的人吗？”梁煜对女人的愤怒无动于衷，将林嘉禾安排在沙发上坐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女人不可置信。

梁煜说：“我除了是你的儿子，还是个人。”

女人皱眉：“你今天吃药”

“我没病！”梁煜一字一句道，“过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你对你儿子干了些什么吗？”

女人：“我都是为了你好！”

梁煜嗓音平淡的控诉道：“你知道他受了多少苦吗？每天只能面对着最讨厌的东西过日子，吃最恶心的食物，稍有不慎就会遭受电击......”

梁煜哼笑：“在那里，如果我安分下来，就说明治疗有用，如果我不安分，就一直遭受电击，直到我受不了为止。这就是所谓的治病，你所谓爱吗？”

女人睁大眼睛：“他是医生，他最有权利说话！”

“人难道不应该有情绪吗？”梁煜反唇相讥，“我是个人，疼不疼，难过不难过，为了谁难过，我最清楚，最有权利说话！”

空气徒然安静下来。

母子二人隔着一米的距离，气场谁也不输谁。

林嘉禾听着梁煜的遭遇，早就攥紧了拳头。

“这些都是没用的，儿子，”女人放软语气，“妈妈爱你，妈妈希望你能好好控制自己，希望能克服你生命力所有的困难。”

林嘉禾咬紧嘴唇。

不论是谁，都无法说自己这辈子已经将所有的困难都度过了。

她都懂的道理，梁煜的妈妈怎么会不知道？

女人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锐利和盛世凌人，相反，她带着淡淡的哀求，道：“跟我回去，好吗？如果你真喜欢这个女人，妈妈可以供她的一切，让她培养成真正的大家闺秀，永远照顾你陪伴你......”

“我要的不是这个。”梁煜没等她说完，将林嘉禾拉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梁煜！”女人高声叫他。

梁煜没回头，他的步子很快，林嘉禾小跑着才能追上，等过了走廊，梁煜猛地停了下来，长臂将她拽到自己面前，紧紧抱住她。

林嘉禾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回手抱住梁煜。

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手略微用力扣住她的腰。

梁煜家里的事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奇怪，更困难。

再怎么说，那都是生他养他的女人，无论打扮的怎么精致，都是头花快要花白的母亲。

“你不舒服可以跟我讲，”林嘉禾拍拍他的背，“我是你女朋友，能同甘也能共苦。”

梁煜说：“对不起。”

咦？

林嘉禾问：“为什么道歉？”

“是我们家让你受委屈了，”梁煜闷声道，“我知道我妈有问题，嘉禾，你等等我，我一定能改变她......你别嫌弃我。”

骄傲的梁煜，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林嘉禾安抚他，嗓音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