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屏幕，接通了电话。

褚毅咋咋呼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小渊渊，接到你家小姑娘了吧！现在是不是在家？我和你说，打铁要趁热，我之前和你说的你一定要记得……”

平时觉得烦人的声音此时却让祁渊觉得安静，良久，他出声打断了褚毅的话。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逃出来之前遇到过一个小女孩？”

“啊？”褚毅不知道祁渊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他是听祁渊说过，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说过，模模糊糊，可是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

“暖暖就是她！”

“什么？那她记得你吗？”褚毅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不再像刚刚那样不着调，正色问道。

“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褚毅担心的问，他就怕祁渊会钻牛角尖。

特别怕。

回应他的，是祁渊长长久久的沉默。

半晌，褚毅叹了口气，认真道，“那就听我的，好好爱她！”

……

挂断电话后，祁渊把小面包放了出来，开了灯，沙发上有一个粉色的小包包，旁边杂七杂八的放着一些娃娃和杂志。

他弯腰把俞暖随意脱在地上的兔耳朵拖鞋摆好，抬脚走向厨房，流理台上洗好的材料摆得整整齐齐，锅里还炖着汤。

窗帘被吹起一角，阳台上晾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处处都是生活，处处都是俞暖存在的痕迹，祁渊眼底一暖。

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祁渊走过去打开，门外，俞阳懒洋洋地靠着墙，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转着手里的车钥匙。

“暖暖说晚上一起吃饭，你家里的材料不够，她让我们俩一起去买。”

祁渊点点头，准备出门，却被俞阳阻止了，“等等，我们先聊聊。”

是不容拒绝的语气，祁渊也不打算拒绝，他看了俞阳一眼，往旁边让了让，“进来吧！”

换了鞋，俞阳多看了旁边粉色的兔子耳朵几眼，收回视线，他自然地往客厅走，坐在沙发上，随手抓了一只粉红豹揪着玩。

虽然只有一层楼的距离，可这还是俞阳第一次来祁渊家，趁祁渊去拿水，他大概观察了一下。

和他家一样的格局，看起来其实差不多，也和他家一样，到处能看到俞暖的东西。

接过祁渊手里的水，他喝了一口，盯着祁渊问，“暖暖最近老住你家是吧？”

他才不相信俞暖和爸妈说的那些蹩脚的理由。

“嗯。”

祁渊点点头，拿了一只兔子抱在怀里，捏着兔子耳朵，玩偶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

“你和暖暖……”

知道俞阳要说什么，祁渊还不待他问完，就直接承认了，“是。”

虽然猜到了，可是听到了这个答案，俞阳还是很生气，一口气堵在胸口，看着祁渊平静的表情，他简直想把手里的娃娃砸祁渊脸上，千千万万句骂人的话，最后都被他忍了回去。

他就知道祁渊是狼。

sè_láng的狼！

缓了缓情绪，俞阳再次开口，“祁渊，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就认出你来了。”

“这就是我刚开始排斥你的原因。”

祁渊手上的动作一顿，兔耳朵在他手上滑落，有点痒痒的，他苦笑了一声，“可是我不知道，如果知道……”

俞阳突然笑了一声，“你应该庆幸的，祁渊，我妹妹的脾气很倔，认准了就是认准了，犟得像头牛。”

祁渊点点头。

他见识过，确实倔。

仔细一想，祁渊才明白俞阳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早就知道，他也许对俞暖的拒绝会很彻底，那时候的他，一定会钻牛角尖，觉得自己就是她的灾难。

可俞暖喜欢他，她的性子又犟，两人的羁绊和纠缠就会越来越深，伤害也会越来越大。

他那天晚上的梦，可能会成真。

他在意的，不是俞暖没有和他在一起，而是最后，俞暖看他的那一眼。

她不开心……

见祁渊沉默，俞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茶几上的漫画，俞暖最喜欢的《重暖》，轻声道，“我爸和我说过，他和我妈在一起也不是很顺利。”

“他一直教育我们兄妹俩，说感情很神圣，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其实很难，所以一旦遇上了就不要轻易放手。”

“阻挠再多，困难再难，可是绝望总有绝望的力量，感情里，最怕的就是一个人的放手，两个人的遗憾！”

“既然我能为了妹妹接受你，那我爸妈也能，在我们眼里，只要你以后对我妹妹始终如一，那以前都不重要……”

“所以，我们的态度怎么样并不是关键，主要在你，你要放过自己！”

俞阳难得和他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说不感动是假。

从很多年前，祁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