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茂辰玩味地笑了一下，“还是你不舍得就这么走了，要和他们告别？”

舒颖回头厢的方向，一股生理厌恶从心底涌起，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没有人直到正在进行怎样的交易，贪婪无耻的黄中，道貌岸然的袁烈，还有让人可怜又纠结的小元，就像一块最糜烂的伤口，带来源源不尽的伤痛和无奈，让她不堪回首，“不用了，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金茂辰也不希望她回去，圈子里有点本事的就敢自称“艺术家”，一群邪门歪道光明正大地来回蹦跶，尤其还对他的女人有想法，还是少见面比较好，他朝电梯走去，点头道，“我的车就停在外面，我和司机打过电话，你先上去，我马上就来。”

他不是在这里有事吗？会不会受影响？舒颖迟疑地说，“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金茂辰按下电梯按钮，给她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到车上去等着。”他话音刚落，电梯“叮”的一声到了眼前打开，金茂辰率先走进去，舒颖跟着他的步伐，和他并肩站在电梯狭小的铁皮盒子里。

电梯的不锈钢门在眼前合起，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另一个人的气息随着呼吸吐纳，缓缓地扩在电梯间，萦绕在周围，透过皮肤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量。

时隔几个月，舒颖再一次和金茂辰距离这么近。

但是这一次，她的心情却很沉重。她放弃了原有的坚持，不再属于自己，为了生存只能选择这条路，没有其他的办法。

金茂辰从电梯门的反光中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什么话都没说，到了一楼后看都没看她就大步离开。

这只不听话的金丝雀想要离家出走，可她忘了习惯娇生惯养，早已无法适应外面的世界，如今自己飞回来就如自断双翼，进了鸟笼子要再想飞出去，没那么容易。他有足够的自信这次教训已经给舒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剩下的，可以慢慢来。

总算她还算值得花点心思，不至于投入赔本。以后□□□□，也就听话了。

这条商业街是市中心最早的一批繁华地带，两边都是列入保护项目的老建筑，具有历史文物价值，城市扩建时没有对道路进行扩建，金茂辰的黑色商务车停在“幽篁里”门口，司机也没变，以前曾经见过舒颖几面认识她，看到她一走出饭店，就起身为她打开后侧车门，等她上车后关上车门，低头垂目不多看不多看一眼，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舒颖默默感叹，

小可爱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睛。

金茂辰果然很快，应该说舒颖前脚上车，后脚他就出来了。关上车门后他报了个地名，是一家城里非常有名的法式西餐厅，和“幽篁里”在同一条路上，沿着这条路再往东开两公里。

这一带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隔几十米就设红绿灯，还经常堵车，车在路上开开停停，行进速度大概和人行道上的行人差不多，舒颖看着街面上络绎不绝悠闲自得的路人，心里泛着嘀咕，这一公里保守估计都能开上十几分钟，金茂辰如果和人有约，为什么还要带着她？

相比之下，金茂辰气定神闲，一点没有因为塞车不耐烦，他看出舒颖心神不宁，放下手机，“不想去那家西餐厅？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去那里。”

这家西餐厅坐落在几年前刚刚竣工的市内第二高摩天大楼观光层上，坐在靠窗位置透过玻璃向下俯视，主干交通车辆川流不息，商业街头霓虹招牌闪耀，城市的新老地标一一陈列，昭示着时代变迁，尤其天好的时候，阳光下的城市如同一颗宝贵的明珠，能坐在这里用餐，将整个城市的繁华美景尽收眼底，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舒颖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你……是带我去吃饭？”

金茂辰听出她语气里的怀疑，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他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是给她一个小教训，又不是真的虐待狂，“难道你更想和袁烈在一个包间里？”

舒颖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睛，好像做坏事的时候正巧被抓个现行，“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是和——”她想到了后面发生难以启齿的事，刚才受到羞辱的心情又激荡起来，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不但知道你今天和他在一起吃饭，还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找你。”金茂辰见她神情落寞，含冤受辱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内疚，难得耐心地解释道，“袁烈很早就说想拍一部文艺片，当时找了很多人，不过等她们看到有大尺度□□镜头后都拒绝了，找不到女主角，袁烈只好不了了之，这件事当时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前几天他突然广而告之人选有眉目了，在招兵买马准备开工。”

金茂辰眼中渐渐泛起寒光，本来他对这种伪艺术家的态度是敬谢不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没想到居然敢动到他头上，“我听到环亚影视里有人说黄中最近和袁烈走得近，有可能袁烈说的人选就是他手底下的艺人，需要密切关注，如果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黄中违反了艺人的意愿，强迫她们接受大尺度角色，可以对他做出警告和处理。”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女子，“而且你不就是因为他才来找我的吗？”

“我……”舒颖接触到他目光，里面的深沉让人读不懂，只好扭头不再继续与他对视。这难道不是金茂辰的要求么？

她不配得到真心，只好老老实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