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兰刚迈出克劳斯的房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蹿了出来。

“西兰！这么巧正让我碰上你出来。竟然还真的住进了克劳斯大人的房间，你可真够厚脸皮的。”

……巧什么巧，怎么看都是可以在这里等着的吧。

当然，“善解人意”的西兰自然不会揭穿他，而是意味深长地朝他笑了笑。

“是啊这么巧呢若风。你说莫非是有心人的诚意感动了上天，让他刻意安排我俩在这碰上呢？遇见了就是缘，不如咱俩去喝一杯？”

若风面露愠色：“区区一个下人，少和我套近乎。”说完掏出自己腰间配的剑指向西兰，“我要求与你决斗。你若也是个练剑的，便拿出几分骨气。”

练，练剑的？西兰看了看自己的背后，想起了自己刚混进来的时候，为了藏自己的法杖，不得已将其放进了一个软布袋背在身后。从旁人看来，身为克劳斯的家仆，即便不是骑士，会练剑也是很正常的。

“掏出你的剑来。”

“呃，这个，若风老弟啊，你看……”

“乱讲什么东西，谁是你老弟？！”

“好好好，若风大人。你看你对克劳斯…大人那么了解你就应该知道他有多严格。这个他呢，说是不允许我在未经过他的允许的情况下用这把剑。这个，说是会败了他的家风。对，就是这样。所以啊，虽然我也很想和你比试一场，可是我总不能违抗你最喜欢的克劳斯大人的教导，你说是吧。”

若风眼珠一转，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比武场多的是练习用的剑。”

“……”

比武场上，西兰望着自己手里若风硬塞过来的剑十分为难。虽说自己年幼时在骑士训练营呆过，拿剑的姿势和一些基础的招式还是能耍那么两下。

可再怎么样，若风好歹也是个战士，和自己这个从见习时期就被淘汰的外行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下可糟了。虽说就算不使用法杖也能使用魔法，只是精准度会有所下降而已。可问题是魔法通常伴随着视觉上的效果，比如火系魔法基本都会实际召唤出火焰，如果用了的话，无疑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能靠一些没有效果的魔法来撑过去了。

西兰吟唱完擅长给自己短暂增加力量和速度的魔法后的下一秒，若风就提剑攻了上来。

“嘿嘿，小心点儿啊若风老弟，剑可不长眼，伤到我了怎么办。”

将将躲开攻击的西兰，没办法只好也硬着头皮运剑迎了上去。

“少废话。作为尊贵的克劳斯大人的家仆，你说话做事能不能有点骨气？别丢了克劳斯大人的脸。”

西兰到底不是练剑的，只能靠增加的速度避开攻击，实在躲不过了靠力量硬扛。而不巧的是，增加速度和力量的水系辅助魔法也不是西兰所擅长的，因此维持时间都非常短。光是为了持续吟唱这个魔法就很不容易了。

和克劳斯用的重剑不同，身材瘦小的若风走的是敏剑路线，使的剑虽单击不如重剑那么强，却又轻又快，很是棘手。好久没这么消耗体力的西兰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

“身为克劳斯大人的家仆，你就这么点本事吗？不要闪躲了，全力攻过来吧。”

“嘿，口气不小嘛。看我打得你打趴下。”

“做得到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吧。”

说完，若风一计漂亮的转身，将原本隐藏在胸前的剑快准狠地朝西兰喉间刺去。

眼见着就要被若风得手的那一刻，突然刮起了一阵强风。原本身形就削弱的若风，刚好又碰上才转过身的状况，一时脚下不稳，剑尖也擦着西兰的脖子掠过。

西兰看准时机，提起剑柄使出十成力朝若风因此而露出的破绽攻去。

“到此为止了。”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西兰自然是求之不得地见好就收了。刚才那阵时机那么好的强风，不用多说，自然是西兰抓住机会吟唱魔法造出来的。

和火不同，风无影无踪，难以追究。可以正因为召唤了风，导致增强力量的魔法没有及时生效，所以最后那一击，西兰并没有多少把握，好在克劳斯出现及时中止了这场由若风单方面提起的决斗。

“怎么回事？”

“克劳斯大人！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我只是想看看，作为克劳斯大人的家仆，这家伙到底够不够格罢了。”

克劳斯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在问你怎么输得这么难看。”

“我！这是，那个……还不是那风……”若风小声辩解道。

“输了就是输了！给自己找借口这么不像样的事就是你作为骑士的尊严吗？”

面对自己那么嚣张的若风，一被克劳斯训斥，眼眶都红了，胜之不武的西兰插嘴道：“哎呀你就不要苛责他了嘛，你看他那小身板，扛不住这风也是正常。要我说，还是你们这营地伙食不行。你看给人家折磨成什么样了。”

克劳斯一脸难以言喻地看了一眼西兰，说了句：“干得不错。”

“……”

“奖励你上桌和我一起吃饭。”

“……”他应该表示感谢么。

“克劳斯大人！他只是个下人啊！”

“你是想说，你连区区一个下人都赢不了么？”

“我…”

“从今天起，训练项目上再加上基本一百式。”

“……是。”

第4章 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