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看？”楚泽侧头问方子珺。
“好啊。”方子珺说。
推门进去，酒吧里的光线昏暗，最里面有一个青年正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嗓音也算得上清亮，让酒吧的气氛更加怡人了。
两个人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酒吧侍者很快就过来问他们喝什么，方子珺对着酒水单很是苦恼，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就算高考后有朋友同学说要去酒吧见识见识他也没跟过去，这次是他第一次踏入这种地方。
“给我们来两杯玛格丽特吧。”楚泽对侍者说，然后又问方子珺，“你不介意吧？”
方子珺连忙表示楚泽决定就好。
他们点的东西很快就上齐，除了酒水他们还点了些小吃。两个人就这样悠闲的在酒吧里喝喝小酒听听曲子。
弹唱小哥又唱完了一曲，遍致谢下台去了，看来是驻场时间到了。过了许久也没见有人顶上，酒吧里开始放轻缓的轻音乐。
静是静，但是也显得有些无趣了。
“我走开一下。”楚泽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对方子珺说。
方子珺不明所以然，只见楚泽走到吧台，对着调酒师说了点什么，然后调酒师又叫了一个服务员，一个外国人走了出来，楚泽不知道和那人说了什么，那外国人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兴奋。
楚泽不一会就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那杯玛格丽特一饮而尽，然后开始脱外套。
“帮我拿一下衣服。”楚泽对方子珺说，然后又走开了，方子珺完全云里雾里。
这次楚泽倒不是走向吧台，而是走到了刚刚驻场小哥舞台的那边。方子珺这时才注意到原来那边还放着一个三角钢琴。而楚泽正是走到了钢琴前，酒吧里原本播放的轻音乐停了。
酒吧里的客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小动静，纷纷往那边看。方子珺莫名觉得心跳好像变快了。
楚泽坐下，调了一下椅子，随意的试了几个音。然后双手放到了琴键上，动作优雅且标准。就算酒吧里光线不甚明亮，但是方子珺还是能清晰的看到，楚泽灵巧的双手在黑白键上翻飞，一串串音符在他的指尖里跳出，然后充满了整个空间。
方子珺实听到前奏就愣住了。少女的祈祷，钢琴曲的名字，正是圣诞舞曲上的那一曲，当时在舞会上听到这个，还想着主办方怎么那么别出心裁，还能用这个当舞曲。
《少女的祈祷》是世界名曲，学钢琴的人几乎不可能不认识，曲子本身并不复杂，最难的是感情表达，哪里快，哪里慢，曲谱是一回事，弹出来是怎么样是一回事。明明是轻快的曲子，方子珺愣是听出了深情款款的味道，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情，同一首曲子，不同人就会弹出不同的味道，而现在所感受到的，似乎有那么点似曾相识，某些答案正在呼之欲出。
美妙的钢琴声几乎吸引了所有客人的注意，而且弹琴之人还长得如何惹眼，大家的视线似乎都黏在楚泽身上了。最后一个音落下，不知是谁带的头，酒吧里爆出了热烈的掌声。还有人喊着再来一曲，楚泽站起来微微鞠了个躬，径直走回到方子珺身边。
方子珺突然有点不敢直视楚泽，似乎是酒吧里的气温太高，让他的脑袋都热了。
“走吧？”楚泽穿回自己的外套，轻声问方子珺。
从酒吧里出来，那条小巷子还是和他们进去那会一样安静，灯下有只野猫匆匆走过，并没有发出声音。
青石板下有潺潺的流水声。
“听说沿着水流的方向，就能走回到四方街。”方子珺低头看着青石板说。
楚泽轻声笑了下，说，“你这是担心我们会迷路吗。”
“呃……，应该不会吧？”被楚泽这么一说，方子珺还真有点担心，他们刚刚是随便逛到这里的。
“放心，我不会把你弄丢的。”两人本是并排走，楚泽突然拉住了方子珺的手。
方子珺整个人一抖，明明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全身的神经就是无法控制。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手拉手走在幽静的青石板路上，他们沿着水流拐了个弯。前方果然灯火通明。
也许是楚泽刚刚弹琴的缘故，楚泽的手很热，方子珺觉得自己的被楚泽握着的地方快要烧起来了，看着前方就是热闹的四方街，方子珺突然站住了，楚泽疑惑的看着他。
“学长……”方子珺努力酝酿了一下情绪，看着楚泽说， “圣诞节那个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