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气的是这个。”萧擎泽如释重负地笑了，也没注意到沐晨嘴里的那个“娶”字。

“倒也没气。”沐晨也不多说，其实本来他就没生过萧擎泽的气。这件事一开始也不完全是萧擎泽的错，要不是他不停地刺激萧擎泽，萧擎泽也不会一怒之下给他下了这个命令。

其实他是早就知道那个任务了的，也知道萧擎泽一直没有好的人选可以去执行这任务。本来是想执行完之后诈死就可以先暂时离开麒麟阁，从长计议。萧擎泽在他走了之后立刻就派人去追他回来，之后又亲自去找他的事情他也知道。再之后沐晨不放心偷偷回到麒麟阁，就看到了萧擎泽在给自己立的衣冠冢“爱妻木尘之墓”前面那难受不已的样子，他的气就算有也全消了。

只是，萧擎泽曾经的那句话犹在耳旁，当时的他突然就想不明白萧擎泽到底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至于他自己，的确，从前他只有师父师兄对他好，只是，那毕竟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和萧擎泽不一样。他担心萧擎泽，关心萧擎泽，到底只是因为萧擎泽给了他不曾有过的温暖，还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人，他是把萧擎泽当做兄弟还是想要和他执手一生。

原本在合欢散之后，他是知道了自己的那些心思是为了什么。可是后来那件事之后，他自己突然开始怀疑，那真的是想要和萧擎泽厮守终身的感情吗？他们两个之间还有太多的东西理不清，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回麒麟阁，加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否则他一定会当场冲过去告诉萧擎泽自己还活着。

“记得几个月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当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一个人不停地在叫我，那个声音和你像极了。后来又闻到了那个人身上的药香，我一直以为是你回来了，结果一觉醒来，不过是一场梦。”

“那的确是我。”沐晨再次把萧擎泽揽入怀里，“听到你生病的消息的时候，我手头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处理完，当时候一个心急就直接赶回了麒麟阁，就看到你高烧不退，还死活不肯吃药，嘴里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活像一个小孩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我不知道，之前我也理不清自己的心绪，是把你当兄弟还是心上人，后来终于理清了。之后，我本来就想要恢复原来的身份，你也知道，又发生了一些事，当时只是一念之下只想离阁。看到你在我坟前的时候，我心乱如麻却又不敢告诉你我还活着。可一听到你有事，我当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赶过去了。后来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加上那一堆事情要处理，就只好一走了之。”

萧擎泽听了也是有些震惊，麒麟阁守卫极其森严，沐晨却来去自如，可想而知这人的武功有多么深不可测了。

“可你在澄泓宫做的事情，哪一点像是把我当兄弟！”

“啊？”沐晨真的没听懂。

“感觉你在这里做的很多事，都像是心里有我这个人。”

“我心里一直有你啊！”不过以前是当这个人是自己的主子，在其位谋其职，离开麒麟阁之前守好自己死士的职责。之后是当兄弟，为他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再之后，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关心，在乎，不舍，看到萧擎泽和别人走得近会不舒服，甚至想要把他一辈子拴在自己身边。尤其是在他中了合欢散之后唤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心乱如麻，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多期待萧擎泽的心里能有自己的一个位置，而不仅仅是把自己当做手下。后来，本是两情相悦，却被萧擎宇一搅和，分别数月。

萧擎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你若是不倾心于我，为何要对我做那些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情？他是个大男人，这种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不过沐晨还是看出来萧擎泽在想什么了。“那个，是一个人跟我说的，医者仁心，有些时候，救人不能缓，还有些话，那个，你懂的。刚开始，我对你那些有点逾矩的行为，基本上都是因为你出事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后来的话，原因你也知道了。”沐晨这回真的开始不好意思了，那个混蛋，怎么能这么教他？欺负他年纪小是不是？

萧擎泽的想法和沐晨一样，只不过还加了一条，改天见到这个混蛋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不能这么坑害别人好不好？

千里之外，某个正在捣药的人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想着自己是不是受了风寒，可自己的身体一向好得不得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人给惦记上了，其中一个还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得罪的主儿。

“那若是我不去寻你，是不是你就再也不回来了？”

“不会，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之前本来就打算好了不再做死士的，只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再一次见到你之前，我就知道我想和你一起回来了。理了十个月，我再蠢也该理清自己的心思了。可是我总不能顶着一张你完全陌生的脸，用你完全陌生的声音，告诉你，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不会相信。”

“那你就耍我！”萧擎泽突然就很想揍沐晨一顿。

“也不算吧。就是想先和你处一段时间，等你适应了再告诉你。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很想你，只是，我一走走了四年，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分-身乏术啊！”

“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