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可以好好的活着,不仅可以有人照料衣食起居,现在,还可以摸上只有富家公子拥有的笔墨纸砚!
弘宜几乎热泪盈眶,翠翠则是满脸复杂。
白景姝没给她们开口的机会,声音漠然:“不必对我感恩戴德,我当初就给你们说过,我不养废物!”
翠翠深深跪拜,“主子要我们如何做?”
“弘宜定当上刀山下火海也为主子达成心愿。”
白景姝拿过桌上的两本书,分别放到她们两人手中,“当你们能够看懂上面的字的意思了,我就告诉你们要做什么!”
翠翠茫然地瞧着面前的崭新的书页,上面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我的时间不多,让你们习字,不是学诗文,别给我学什么酸腐的诗句,这个我会给夫子说清楚,过两天等你们伤势完全好了,我还会来一趟。”
“弘宜遵命!”
“翠翠明白!”
白景姝跨出房间,神色无异样。拐过街角,她直接进了少有人走的偏僻小道。
杂枝枯树,低矮颓圮的土屋,上面的茅草被霜雪覆盖着,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里面的浓烟争先恐后地从门缝里面挤出来,也有从房盖冒出来的,里面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白景姝站在门前,丝毫不为浓烟困扰,她看了眼已经有了些年月的木门,轻轻地推了进去。房间确实呛得不行。
“咳咳咳……”
“咳咳……谁?是谁?”
白景姝站在门口出,也不往前,里面的烟几乎都看不清具体情境了,“是我,孔老先生。”
又是一阵苍老的咳声。
“又是你啊,回去吧这位公子,咳咳咳……老头子要是答应,早就答应了,何必等到现在……咳咳咳……”
外面的烈风猛地刮过来,浓烟瞬间消散不少,白景姝走了进去,墨绿色的长袍在烟中若隐若现,她在灶台边上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老人,手里还拿着用竹筒做的吹火筒。
她微微弯腰和老爷子平视,冷静地说:“孔老先生误会了,这一次来,并非是要先生出山,只是想要麻烦先生教两个女娃识字罢了。”
那老者白发苍苍,只是苍老的面皮上皱纹如同一道一道的沟壑,身着也颇为简陋,这么冷的天也只穿了两件衣服,外面的袄子已经破破烂烂,听闻她这般说,也只是摆摆手,“这种话,老头子听得多了。”
白景姝颔首,轻笑声和破烂的屋子毫不违和,她朝着老人拱手:“先生既然不愿,那在下也不纠缠了,这些天打扰了先生,还望海涵。”
似乎没意料到她竟然这般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老人一愣。
行至门口,那一袭墨绿色的长袍陡然停住,她忽然转过身,语气从容道:“当年老先生一家,妻离子散,听闻唯一的儿子留下的血脉,当初也不知所踪,不知道在下说的可是事实?”
老者浑浊地双瞳瞪得如铜铃,他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手中的竹筒一下子掉落在地,他情绪激动地上前死死抓住白景姝的手,“你……你怎么知道……清儿留有……血脉的?”
当年知道此事的,不过是他们一家人还有一个忠心不二的丫头。
“你……咳咳咳……你知道什么?”嘶哑的声音仿佛是瓷器从铁锅中刮过,刺耳难听。
白景姝瞧着老者眼眶微红,佝偻的身子比自己矮了一半截,她伸出手犹豫地拍了拍老人的背。“老先生别激动。”
“你把话说清楚!说……清楚!”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可不难发现,那饱含风霜的眼睛里装满了期盼。
“老先生,倘若我说我知道您孙女的踪迹呢?”
“咳咳咳……咳咳咳……”仿佛是要将肺给咳出来的动静落在旁人耳中也不好受。
等老人平静下来,他却忽然放开了抓着景姝的手,并不清澈的眼迸发出一道精光,“你骗我!”
白景姝一个咯噔,面容不变,“既然先生如此以为那在下也不好多说,在下告辞。”
语毕,竟然真的抬脚就离开。
周围的雪上落了些灰尘,并不干净,可仍旧反射着亮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眼看要走出了视线范围内,老人站在门口颤巍巍地开口:“公子留步!”
……
约莫是申时两刻,主子去而复返,还带了一个老人回来。
“主子?”弘宜正在擦桌子,而翠翠在厨房,听到动静也跑出来。
两人对于眼前的状况摸不清头脑。
白景姝将老人扶上座位,然后对面面相觑的两个人道:“即日起,孔老先生就是你们两个的夫子!”
弘宜和翠翠立马跪了下来,没有任何的犹豫,异口同声道:“夫子。”
老者笑着点点头,“好好好,快起来吧。”
两人从善如流地站起来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以后你们两个不仅要习字,自然也是要照顾先生的饮食起居的,倘若对先生不敬……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那声音并不冰冷,但是落在耳中铿锵有力,如同惊雷。
“翠翠不敢,翠翠一定谨遵主子的命令。”
“弘宜一定不敢违背主子的话。”
白景姝满意了,“很好,我将先生安排在对面的房间,你们要好生照料,先生的身子不好。”
嘱咐一番,白景姝才打算离开,走之前她到老人面前,微微弯腰,眼神真挚清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