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杨旭有点害怕被骂的样子，乖乖低下头，他当然喜欢，可是他什麽都保护不好，父亲送他的东西不是被抢走就是被弄坏，如果太喜欢的话，被夺走的时候的那种感觉他无法忍受。

“嗯……”既然杨旭不喜欢父亲也没办法强求，他转移了话题，“最近还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杨旭有点心虚，很紧张，他每次去向老师告状，老师总是用很讨厌的眼神看著他，所以他已经不敢说了。

父亲以为杨旭大概是很久没有看到他有点生疏，并没有放在心上。

杨旭在学校里还是一直被欺负，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事，他每天放学後都会跟猫咪朋友一起玩，只可惜星期六星期天他没有办法进学校，这两天变成他最难熬的时间，一直在挂念猫咪不知道在干什麽，希望他不要被坏人抓走，不要被别人用食物诱拐走。

那个时候猫咪是他心里唯一的寄托，所有的事情他都只能跟猫咪吐槽，然後心里就会稍微舒服一点。

直到有一天，王炎那帮人在午休时把他带到教学楼的後面，他看到猫咪奄奄一息的倒在灌木丛前，爪子抽搐著，很痛苦的样子。

医院，要快点把它送到医院去。

杨旭跑过去，却一把被推倒，他的头很晕，连王炎怎麽走过去的都没有看清楚，只看到王炎把鞭炮点燃，放到奄奄一息的猫咪的嘴里。

“不要！！”杨旭什麽都不顾的冲过去，跌倒了也继续爬过去，他的手伸到猫咪嘴里，想要把鞭炮拿出来，可是没有来得及。

爆裂声，手上的麻木和疼痛，飞溅到脸上的水珠……

他失去了它。

啊……啊……所有的一切都被夺走了，全部被这些人弄坏了，他的每一件东西，他关心的每一件事情。

杨旭抱著没有再动一下的猫咪，是他害死了它，他不应该接近它的，跟他在一起的一切都会变得不幸，都是他的错。

他明明知道这些人会破坏他身边的一切，却还是自私的一个劲对猫咪倾诉，他根本就没有保护它的能力，根本就不配成为它的朋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心里好痛，快要被撕裂了，有什麽东西在他的身体里乱窜，快要爆炸了，只化成哀嚎和眼泪完全不够，身体里的悲哀、痛苦、憎恨完全无法宣泄。

这些人全部去死就好了，全部去地狱里接受最残酷的严刑，把他们的牙齿一颗颗拔掉，把舌头也拔掉，眼珠挖出来，鼻子和耳朵割掉，头发一根一根的从头上扯下来，然後把手指和脚趾的指甲撬开，把指头一段段切掉，把他们肢解，把肚子剖开，把里面的内脏全部捣得血肉模糊，把心脏挖出来，用他的手亲手捏碎。

杨旭的灵魂仿佛被撕碎，他听到自己的哭喊，却跟那些刺耳的笑声一样，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怀里的猫咪不再像以前那样柔软了，连漂亮的毛发也变得枯燥，橙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圆滚滚的，嘴角漫出了一滩血液，并不是很多，爆竹的力量一点也不强，杨旭的手都没有受伤，为什麽却能够就这样夺走一条生命。

它没有办法再吃最喜欢的香肠，没办法再从杨旭手里叼走面包，津津有味的嚼著吃下去，没办法再舔弄漂亮的毛发和爪子，可是它明明什麽都没有做过，明明不应该被杀死的，就只是因为杨旭接近了它。

杨旭宁可死掉的是自己，他向神明祈求，不管是神还是恶魔都可以，他愿意付出任何东西来换取面前这条生命。

可是什麽都没有发生，然後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既没有天使也没有恶魔，有的只有现实。

他哭了很久，哭得眼前一片空白，哭到声嘶力竭，眼泪也流干了，直到累得没办法再大喊，还是无法抑制的低声抽泣。

後来学校里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了他，猫咪被从他的怀里抢走，埋到了灌木的下面，杨旭最後看到那双橙黄的瞳子已经干涸得有了裂痕，死掉的双瞳再也不会看他了。

杨旭被交给校内巡视的老师，那天很混乱，後来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个时候他学会了放弃，回家後他把父亲送他的礼物和以前宝贝的漫画全部撕碎踩烂，丢到垃圾桶里，他已经不需要任何珍贵的东西，以後也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东西。

他的心突然很平静，上课的时候意外的把老师说的东西全部听了进去，他的成绩突飞猛进，性格也有了很大改变，因为什麽都无所谓了，他可以轻浮的跟任何人交谈，没有任何真心，就算那些人因为他而被欺负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一开始确实有很多人骂他作弊，但是也确实一点点在改变。

王炎那些人还是欺负他，他再也没有哭过，他们的欺负越来越过分，到後来他们把都烧掉的时候，杨旭索性就每天空著一双手去上学，考试的时候就随便借支笔，老师和父母问他什麽他都轻描淡写的一口带过，反正又不犯法。

当然最後母亲还是重新帮他买，书和文具也重新准备了。

再後来有一天放学後王炎跟另外几个人把杨旭带到厕所，让他从他们的胯下爬过去，杨旭照做了，他们却更加不爽的把他推到肮脏的小便池边，王炎狠狠的往杨旭的身上挥拳头，用脚踩，踢他的肚子。

那个景象正好被杨旭的数学老师撞到，王炎和那些欺负杨旭的人都被处分了，只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