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秒屋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没人理会他的问题,韩承泽疑惑地回头一看,发现姚非池正在拿内裤。
“池哥?”韩承泽喊了一声。
“嗯?”姚非池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你在问我?我以为你在念题目……话说这么简单的题你也不会?”
“……简单吗……”韩承泽抽了抽嘴角。
他根本看不懂好不好!
姚非池刚脱了裤子,准备拿上内裤去洗澡,现在两条笔直的腿光溜溜的,好在天热。
听到韩承泽这么说他只好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走过来帮他辅导。
“图画得出来么?”姚非池问。
韩承泽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画?”他这几天刚学会怎么画简单的带数字的函数的图像,这种一串字母的函数看都看不懂。
“k和b代表一个常数,这个式子看起来复杂,其实只是在指代所有的一次函数而已。”姚非池一看就知道他在想啥,“一次函数的图像全是直线,经过一三四象限的直线长这样……”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嘴上不停地讲了半天,最后问道:“听懂了么?”
“应该听懂了。”韩承泽说,“但我还是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姚非池难得有这么无语的时候,“算了,你做我今天给你的那张卷子吧,那张简单些。”
韩承泽看着他:“那我明天怎么交作业?”
“你……”
姚非池还没想好,韩承泽就打断了他:“我能抄你的么?”
“……”
“抄吧,里。”姚非池说,“记得把我给你的卷子做完。”
“耶!池哥万岁,保证完成任务!”
韩承泽欢呼一声,低头做起了试卷。
出房门右手边就是浴室,门有半块是用磨砂玻璃做的,从韩承泽的角度看过去,还能从门缝里看见浴室点着黄色的灯光。
水声从里面传来,韩承泽想象了一下姚非池在里面洗澡的景象,觉得很平常。
一双眼睛一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姚非池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谁知道同样是人类,不同人会做出怎样不同的事呢?
韩承泽觉得自己有点悲哀,即使知道杀人不对,也知道不杀的话,自己这会儿该去世了。
死在中,大概这就是真正的去世……吧……?
呃,他好像有“免死金牌”来着。
唉——算了,生活在这种追杀与被追杀环境里的男主角不会有太和善的性格,既然只能接受……那就接受吧。
大不了,韩承泽想,以后多劝劝池哥,至少不要伤害无辜就好。
想通了这一点,心头郁结的一块东西仿佛豁然开朗,韩承泽乐颠颠地站起来准备去姚里找他的作业抄。
姚非和他的人一样简单,黑色帆布包,没装东西的时候甚至能被简单的揉成一团,用来放杂物还好,放上轻薄的练习册或是柔软的试卷很容易就皱成一坨废纸,一点都没个学霸的样子。
这不,韩承泽打开一看,里面一叠黄黄白白的纸卷成了一团。
他想找作业来着,就把那团纸一张张摊开了。
这边,洗完澡的姚非池正好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
“七月大力丸销售计划。”
“针对来自王二的暗杀……”
“惑心蛊的培养失败,或许需要更为详细的资料……广西一带……”
“三清丹药方已成,试验……”
……
听见脚步声的韩承泽吓得手一抖,白花花的纸张在空中散开,沿着抛物线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见到这一幕,姚非池双眼微眯,顺手关上了房门,以免薛诗蕊路过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
“石头……”他的声音有点低沉。
“池、池哥,我不是故意看的,”韩承泽惊慌失措地说,“我只是想找作业……”
完了完了完了,他好像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
那叠纸是放学前他看见放在姚非池桌上的东西,一水的手写体,想必是姚非池写了一下午的计划书什么的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