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霍邈开始翻书本第一页,“第一次看。”
表弟有些惊恐,“那……那。”话还没说完,就见霍邈已经动笔开始写第一题,表弟在心里演算了一遍,居然答案正确。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二姨总说霍邈哥是天才。天才,思考方式真是和常人不同。
他抬头,看天花板上挂着几枚奖牌,用粗线吊着,一伸手就可以触及。这种装修风格,也只有霍邈家才会有了。
表弟看了会霍邈各种荣誉,免不了大脑发胀困意来袭。他躺在书房的沙发睡死过去,待窗外的阳光暗了,头顶的白炽灯亮起,他才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到霍邈坐在电脑椅上,仰头,去看天花板上坠着的奖牌。就这么一直看着,目光不曾离开。
白炽灯就这么打下来,照着他苍白的侧脸。他解开领口的几颗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
“霍邈哥?”门铃响了,表弟小声提醒。
霍邈没有回,还在凝睇着那块奖牌。于是表弟就去开门,门口陆悠打扮好了拖他去超市买菜。
“小喵呢?”
“在书房。”
陆悠脱了高跟鞋,跟着表弟去书房。书房门敞着,陆悠一下就看到了仰头的霍邈。
“小喵,我们先走了。”她和霍邈打招呼。
霍邈回过神,从里面走到门口。他比陆悠高了一头,陆悠看他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仰起头。
“我送你们?”他的鼻息轻吐,钻进陆悠的衣领。陆悠摇摇头,又点点头,那双狐狸眼勾起,万分蛊人。
他心脏莫名地开始狂跳,眼底亦然掀起万丈波澜。
“我顺便去棋院。”
“哦,好。”陆悠踮脚,在他肩头朝里面喊了句,“成小顺,走嘞。”
表弟从书房里,慌慌张张,“走了走了。”偶尔,他会看到霍邈的余光,他便立刻避开,和陆悠佯装无事的开始讲话。
到超市门口,霍邈的车停了。陆悠披上呢子推门下来,表弟愣了一会也跟着下车。
陆悠属于见人必打扮,逛超市都要摆出到香奈儿专卖店和贵妇抢限量款的架势。在这点上,她和许露完全是一类人。
逛了没多久,陆悠就累了,两人坐了一会,表弟突然问:“老姐,你有没有丢过东西啊?”
“丢过啊”陆悠说,“我的良心。”说完,她就逼着小顺和自己换鞋。小顺迫于陆悠的恶势力只能将自己的棉拖鞋甩给陆悠。
其实表弟是想问,陆悠有没有丢过金牌,今天霍邈哥看的那块奖牌,居然是自己老姐04年获得那枚省赛的金牌。
“你还想问什么?”陆悠吸了一口奶茶,眯眼问表弟。
“没了。”表弟拿人手短,将一肚子话咽了回去。
*
棋院,师傅和霍邈在下棋。他和霍邈讲着韩国选手金炳成,如果霍邈能进入决赛,那么对手一定会是他。
他现在是棋坛的大势,世界排名第一,远超霍邈。当然,如果霍邈能击败他,那么未来他必然会取代金炳成的位置。
师傅和霍邈许久对坐安静地下棋了,他原本以为霍邈变化不算太大,可当真正和霍邈对弈一局,师傅才发现霍邈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霍家以守为攻的棋风在他身上荡然无存,他现在下棋更是刁钻野蛮,步步紧逼,不留余地,充满了剑士厮杀疆场的戾气。但霍邈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师傅知道,霍邈变厉害了,很厉害。但是这样的棋,他很难想象会是霍邈这样年纪轻轻的棋手下出的。
放下最后的一枚黑子,师傅叹了一口气,“小邈,这些年,很辛苦吧。”
霍邈的手顿住,抬起迷蒙的眼,如实回答,“没感觉,六年就像一场梦。”
在梦里,一切都很真实,梦醒了,那些记忆又好似飘远不见。
“为什么不找你母亲。”
霍邈没回,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老师,您抽么?”
师傅愣住,难以置信。霍邈点上那根烟,起身披上外套,慢慢地走出大门,消失在师傅的眼前。
师傅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懂过霍邈。
*
江若尘打电话给陆悠的时候,许露在电话那头嚷嚷着要和若尘哥哥睡觉。江若尘冰凉的声音响在电话里,“你再不过来,我就会被许露强.奸。”
他说这么搞笑的话,在陆悠听来却满是无奈,一点也不好笑。她晚上开车去演唱会门口接许露,许露窝在保姆车里正在狂吐。
经纪人在门口打点记者,塞了现金拿回照片,看到陆悠他仿佛获得了解放,“陆冠军,你可算来了。”
他完全搞不定自己当年找到的这棵摇钱树。
“好好的看演唱会怎么喝酒了?”陆悠用一身蛮力拉过正在猛扯江若尘外套的许露。他里面的衬衫被许露撕开一大半,大片挺括的肌肉赤在空气中。
“你问你教练啊。”经纪人开始阴阳怪气。
江若尘不说话,脱了外套又脱了那件衬衫。经纪人尖着嗓子,捂眼睛“妈呀。”
“江叔叔,你不冷么?”和江若尘呆久了,陆悠完全无动于衷。
江若尘直接穿上外套,下了保姆车。陆悠追上去,“江叔叔,你怎么回去,我让小顺……”
江若尘停下脚步再次纠正,“教练。”
“哦,好,江教练。”陆悠把他落下的包还给他,转身走向保姆车。
江若尘在陆悠的背后唤了声,“陆悠。”
“教练还有事么?”陆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