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奉让我给您二位带好。我……们过得都挺好的。钱也够花,没亏待过自己……”
“……也不多啰嗦了。我不太想你们,你们也不用太牵挂我……”
“不过,有些事情,我想要在这里对他交代清楚……请您二位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周钰恒磨蹭着,像汇报似的说了一大堆杂乱无章的话,直到连坟墓外围的枯草都清理干净了,才拍了拍受伤的泥土,掏出一方新素帕,将手擦干净,重新站回了陈欺霜的身边。
“有些话,我想,必须向你交代明白。”周钰恒眼睛望向那座墓碑,“其实,并没有多复杂,我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你慢慢讲,讲到哪里算哪里,我都听着。”
陈欺霜牵起周钰恒的手,被反抓住,紧紧地握住了。
周钰恒抿起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那我就随便说吧。”
“我是被领养的孩子。周君安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陈欺霜轻轻地讶异了下,忙安抚似的拍了拍周钰恒。
周钰恒又露出一抹苦笑,有些艰难地回忆了起来:
“我阿爹是位名医,据说是位还算善良、有骨气的大夫。
他年轻时喜欢四处游荡行医,经常与贩夫走卒混在一起,听说过得一直很清贫,也吃了不少苦。
他就是在那时,在杏花村遇见了我的养父。也就是我后来称为父亲的人。
我这位父亲是当时有名的魔头。
大魔头自从有了名医为伴,不思进取,安分了很久。
但是,如果不杀掉大魔头,江湖上不少人,少不得要寝食难安。
于是,这位魔头一直负伤。名医不顾自身安危,救了他很多次。
一来二去,很多人知道了这件事。
他们彻底地全面地利用着我阿爹,想要兵不血刃地为江湖除害,彻底消灭魔教。
也将当时很相爱的两人,生生地拆开了。
……再后来,我养父找到了我。
那时,他已经差不多疯了吧。尤其是得知阿爹的死讯后,更是疯得厉害。
当他精神正常时,总是在回忆他与阿爹的点点滴滴,时常牵着我的手,一讲就是一整天。
他给我最好的条件,生怕我会吃了我爹年轻时吃到的苦。
他将我保护得很好,也将很多胡说八道的传闻,扼杀在了襁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