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哩？”

“我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我亲手毁了他的尊严，也毁了自己的幸福，现在还有什么脸去对他说这些？他能听吗？”

“那不一定啊！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不可能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即将开始新的生活，还会接受我吗？我根本不奢望，只能在心里祝福他。”

“那你还这样为他操心干什么？”

“良心不安呐！”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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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她妈见到我就像蜈蚣见不得鸡一样，开口就没好言，我怕她，再说还有他的女朋友，我去多了不好。”

“唉！你呀！”单小勇摇了摇头，又说：“我想，咱们还是一道去吧，你去看贝贝，我去医院送仪器。”

她想了想，说“也好，就这么说。”

第二天，姐弟二人一早就上了路，单小勇兴致勃勃，将车子开得飞快，两个小时不到就到了省城，到了省城，俩人分头行动，单小雁去女儿学校，单小勇独自去了医院，抱着康复仪来到章凡的床前。

章凡惊奇地看着他：“小勇？你怎么来了？”

“姐……”他本想叫他姐夫，可想想不妥立马打住了，“到省城来有事，顺便看看你。”

“坐！就在这儿坐。”章凡拍拍床边，热情地招呼着，单小勇在床沿上坐下来。

“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现在每天坚持做一些关节活动，已经能拄着拐杖走几步了，再过几天就准备出院了。”

“很好，你恢复得不错，出院后要坚持康复训练，否则肌肉萎缩就麻烦了。看，我给你带来一台多功能肢体运动康复仪，听说这种仪器对骨折后肢体肌力、肢体功能恢复非常有效。”说着打开仪器给他看。

章凡捧着仪器，眼珠都不转了，越发奇怪地望着他，“康复仪？我正想买一台哩，你怎么比我考虑得还先呐！”

单小勇笑了。

“在哪儿买的？多少钱？”

单小勇光笑不答。

“快说多少钱，我给你！”说着到处找钱包，“咦？钱包呢？我妈放哪儿了？”

“你别找了，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根本就不是我买的。”

“不是你买的？那是哪个买的？”

“是、是我姐…我姐买的。”他吞吐着。

章凡不吭声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他望了望窗外说：“你姐……她怎么没来？”

“她说她不方便来，让我给你送过来。你先用着吧，钱不钱的事，你以后跟她算吧，我可不想烦这些了。”

“原来是这样啊！”

章凡说着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他，“吃个苹果吧！”

“不吃，我一会儿就走。”

“急什么？坐坐嘛！”

单小勇只好又坐下来。

“哎！姐夫，噢，对不起叫惯了嘴，有点改不过来。”

“没关系，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我……”

“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问你。”

“什么？”

“你对我姐就一点都不留念么？”

“这……”他不知怎么回答，只说：“她现在过得好吗？”

“好什么呀，一个人孤伶伶的。”

“那她为什么还要一个人？”

“她说她这辈子不会再爱别人了，也不会有人再爱她了，她已经不相信爱情了。”他望望他，又激动地说：“姐夫，容我就这样叫你吧！我姐虽然曾经对不起你，可她已经受到了惩罚，我知道她很后悔，但她不愿说，只是自已折磨着自己。她已经迷途知返了，你们就不能重新开始么？”

“小勇，感情的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不是闹着玩的，世上没有后悔药好吃，你也是有家有口的人，应该明白。实话告诉你，虽然我心里早已不记恨她了，但我仍不认为我们还有未来，老实说我对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不瞒你说，我妈已为我找了个对象，她是个中学老师，还没结过婚，对我也很好，我已决定与她开始新的生活。”

单小勇脸上的肌肉僵住了，两眼也变得空洞。

“劝你姐别再为我操心了，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吧，我希望她别再追求那些虚无飘渺的浪漫了，找一个踏实可靠的人，做一个安分的贤妻良母，代我问她好吧，谢谢她送的康复仪。”

“好！我一定转告她。”单小勇失望地站起来，“你休息吧，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走了。”说完与章凡握握手走了。

回来的路上，单小勇全没了来时的兴致，一言不发，闷头开车。

单小雁楞楞地看着他问：“康复仪送给他了？”

“嗯！”

“他怎么说？”

“他说，正想买一台，还说要给你钱哩！”

“哦！就这些？”

“他还说，谢谢你给他买的康复仪，让你以后别再为他操心了，他妈已给他找了个对象，还是个大姑娘。”

“我知道！”

“他还让我转告你，希望你也重新开始新生活，别再追求那些虚无缥渺的浪漫了，找一个踏实可靠的人，做一个安分的贤妻良母。”听了弟弟的话，她沉默不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落到嘴里又苦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