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又道:“历来出现犯上做乱之事,一旦追究同党,都免不了波及无辜,常有小人借机党同伐异,构陷之事频生。所以臣以为皇上还当立下规矩,将哪些做为视为协同作乱,哪些人不过是受人蒙蔽一时糊涂。”
大学士甄应嘉却出列反驳:“贾大人此言差矣。那些所谓一时糊涂之人,怕是原就有些y-in微心思,或是首鼠两端,事后推到识人不明上脱罪。所以还请皇上除恶务尽。”
贾赦好悬没让他恶心死,最该除的不就是你吗:“甄大学士才真是老成之言,臣见识不及甄大学士。”
这就完了?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是从哪里来?甄应嘉摸不清此人路数,立于朝堂中央不知该如何。
皇帝心中暗暗为贾赦y-in人的功夫叫好,还是接着演下去:“既然甄大学士如此忧国,那么这追查同党之事,就由甄大学士主理吧。”
朝臣看甄应嘉的眼神都不对了。
其实依着贾赦的法子是最好的,也不至于让朝中人心不稳,朝臣们也不必担心让人无端攻讦。可是甄应嘉为了把贾政之事牵出来,却要把贾赦的主意推翻。可以想见,今后一段时间,朝臣们都得人人如履薄冰地过日子,能看他顺眼才怪呢。好象谁真不知道忠平是你亲外甥一样,说不定最大的同党就是你。要不是你老娘活得时间够长,太上皇又免念旧,说不定你现在就在大理寺里呆着呢。
没想到看似莽撞的贾赦竟如此j,i,an滑,甄应嘉只好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不接行吗?皇帝已经摆明了谁的梦谁自己圆的架势,一个不好他就得落下心虚的口实。所以就算是牙咬得再累,甄应嘉也得认了。
他是认了,可是那些由他联络起来的人家却不想认。要是听了贾赦的话,皇帝就此放下同党的事儿不提,说不定一家人还有个活路,可是就是人不肯放过,现在多少人家吃不下睡不着?于是可悲地甄应嘉明白了一个道理:众怒不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