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鸠不再开口，径直朝门口走去，梁念蓉忽然冲他喊道。

“你害我就算了，你还一而再地伤害曼辞，她变成现在这样，你罪不可赦！”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她，神情悲愤。

“你当年做的事难道比我好到哪里去吗？才几年而已，你真以为你是梁念蓉了？”

她反倒被他问住，眼睛里焦灼着复杂的情绪，他绷着脸，齿关紧闭，疾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缩小，孟予萧只觉得有一个巨大的真相在被一点点揭开。

……

医院里，今天早晨沈曼辞刚把石膏拆掉，虽然能下地，但行走还是很困难，只要一用力踩下去，就觉得一阵撕裂的疼痛。

她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腿发呆，封如深这几天都很忙，往往要等到傍晚才会来。

他开了一天的会，本来晚上还要在公司处理文件，但今天她拆石膏，他还是紧赶慢赶赶到这里。

看到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病号服似乎有些宽大，穿在她身上显得她特别娇弱。

“晚饭吃了吗？”

他走过去，沈曼辞还是没抬头，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情木然。封如深揉揉她的头，她才慢慢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晚饭吃了吗？”

他重复一遍，语气柔和，碧蓝色眼睛看起来尤其温柔。

沈曼辞点点头，把腿挪下来，抱着他的胳膊想站起来，他赶紧改用把手搂住她的腰，小心地扶着她站直。

一瘸一拐走了几步，沈曼辞已经疼得直冒汗，她咬牙不吭声，却越走越快，正当封如深满脸惊喜地看向她时，脸色突然急剧下沉，一下子把她抱回床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要心急，一心急反而愈合的慢。”

沈曼辞不说话，看了他一眼，挪到被窝里看电视。

封如深生不起气来，只是觉得她这样过分安静，反而更让人担心，怕一不注意，她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他坐在一边，看着电视，话是对她说。

“阿姨的事你应该看到新闻了吧，有人故意为难她，她现在很麻烦。她打电话托我帮忙，可是被宗仁拒绝了，我也没表态，这样做你不会怪我吧？”

沈曼辞还是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也许是有一点嘴馋了，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零食吃起来。

封如深知道，其实她在克制和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

这几天她几乎没有开口说话，就算他说再多，她也只是点头摇头，或者直接用眼神示意他。

“我明白，对你来说除了孟良鸠，其他人的死活都和你无关。”

他说着，语气没来由的哀伤，沈曼辞僵直着背，根本无心在电视上，两眼发蒙，身上的痕迹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要和我提他……”

封如深苦笑，隐含着不甘的恨意。

“你现在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在他眼里你一文不值，就算你的腿真的废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沈曼辞狠狠地盯着他，攥着手里的遥控器就往他身上砸去，打到他的肩膀上然后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说够了没？你对我又好到哪里去？每次只会在我伤口上补几刀，你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吗！”

虽然语气明显底气不足，但封如深听在耳朵里却是威力十足。

他紧紧箍住她的脖子往上拉，使她不得不仰头看着他，看他脸上升腾的怒气和暴戾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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