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想见她的远不止你。”

☆、真相

第20章

靠近海岸线的贫民区中央，燃着一团被几个破旧帐篷围着的火焰。

明明不是很冷的夜晚，却有几个衣着褴褛的孩子蜷缩在火堆旁发抖。

黑暗里走出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每一步似是踏在沙尘上，又似是踏在虚空。

为首的孩子抬头隔着火堆看向她，嘴唇翕动：

“l？”

“doctor.”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她身后的lew及时递上医药箱，古茗拿出里面的针筒，对着之前的孩子伸出手：

“.”

打完针的几个孩子很快便依偎着睡去，古茗也不急着离开，就这么坐在火堆旁，时不时看一眼沉默着整理着医药箱的lew。

“你为什么不回去找她？”

le一样的理由。”

“哦？”古茗侧过脸看向lew映着火光的半边脸：“我是害怕自己再次沉睡，你一ai怕什么，大不了装个激活程序不就行了。”

“l又怕什么，百年内你也不会沉睡。”

被戳破的古茗看向自己的掌心，“lew，你真没意思。”

黎明破晓时分，古茗留下一纸包的食物，和lew一起消失在了曙光中。

*

安老被带到原始密林的入口处时还有些疑惑。

但当他看到上面的瘴气时愣了一愣。

这儿的瘴气怕就是古茗记录里提起的自然压制了，可惜，密林上方的瘴气已经稀薄了。

“安老觉得，怎样才能彻底摧毁这带着病毒发源的密林？”

拄着拐棍的老人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回头：

“想必你们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了吧？”

戴着面罩的r刚好从密林里走出来，听到安老的疑问，顺口便回答了：“火烧，冰冻，气冲都试过了，除了火烧有点效果外，其他都没用。”

安老笑了笑：“是啊，除非到绝对零度，可惜怎么可能做到。”

“那怎么办？”

“办法你们不是有了吗？火烧。”

“不行，我们试过了，火烧会破坏不假，但是瘴气被破坏的速度更快，到最后病毒就会彻底被释放。”

安老侧目看向反驳自己的r，语气坚定：“所以我要见古茗，事到如今只有她能够有办法。”

“除了她呢？”

“那就只有她哥哥。”

r摘下面罩，视线直逼眼前的老人，长久地对视后，她突然就笑了：

“安教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比如说，古茗和古澹的真实身份。”

到底是历经风雨的老人，被这么说穿了的安老不见丝毫窘迫，反而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一身正装的老人家拄着拐棍走向密林相反方向，“那个falcon，你过来。”

falcon陪着老人走到远处，确定这儿不会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的时候，安老才回忆着开口：

“说起来，古澹那小子临走前还向我道别来着，反倒是古茗这小丫头，什么话都没说。”

“我一直在想，古茗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直到我看到了你，第一眼看你的时候，我还怀疑那小丫头是不是被你威胁了。

不过啊，我的学生我了解，这丫头太倔了，认定了什么事谁劝也没用，所以你的改造绝对不可能是她的手笔。”

falcon敛着眉目地听着老人的话语，过了许久才开口：“我不知道她在哪。”

这个回答真的让老人有些吃惊：“你也不知道？”

想了想，他倒也明白了：“也对，古澹带走的人，你不知道也正常。”

“改造过程怕是不好过吧？”

“还好。”

得到这个答案的安老拉起他的袖口，看到他手腕处的青筋的时候叹了口气：

“你用自己一半的生命换来此刻的强大，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只有想不想。”

“算了算了，我老了，也不想管这些了。”说着，他便掏出了怀里的一块怀表：“这东西是古澹临走前留下的，说是有事就找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

暮色四合，古茗重新出现在了海岸边，依旧是一身红衣，只是这次是孤身一人。

脚上的高跟鞋踏着虚空前行，一步胜人百步。

最后她停在了一块被海浪拍打着的岩石上，平举起手臂对着海里的落日摊开手掌，掌心处慢慢浮现出一团火光。

苦笑着合起手掌，继续低头走着。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一觉醒来，会突然被告知，自己不是古茗，不是人类，甚至连生物都不是。

一切的难以置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可以接受。

可以接受自己体内的力量沉浮，可以接受掌心纹络的彻底消失，以及，可以接受永恒的生命。

哥哥告诉她，他们的星球在亿万光年外，隔着数不清的时间和空间。

那儿的生命在百亿年前的一场劫难里消失殆尽，而他们族人在遗落到这片星系时，因为生命力衰竭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时，恰好是这片星系文明的起始，那是一个早已消失在黑洞里的星球文明。

那场文明消失在那个星球人自己手里，连带着的还有与那个星球人交好的其他族人。

直到40亿年前，古澹从沉睡中醒来，发现了那场文明里的幸存者，也因此有了悬崖边那群人口中的大屠杀。

是古澹毁了40亿年前，一个试图在地球发展的文明，这才间接导致人类的主导，那群人如何能不恨。

可惜再恨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