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以为我终于要对她下手了,重新握起刀,是为了把利刃压在她的脖子上,于是她伤感地微微别过脸去,不想看见我侵犯她时,脸上野兽一样的表情。
这回班长可大错特错了。
血液中酒精含量越來越低的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控制刀锋,割断绳子而不伤到班长了。
之前我愚蠢地认为,捆在班长身上的绳子,必须完全“解”开,一点也不留,实际上这使得思维固化,也让我下刀时的难度大为增加。
实际上,只需要切断绳子和床架连接的地方就可以,那样虽然还会有一些绳子以类似“护腕”、“绑腿”的方式留在班长身上,但不影响班长自由活动身体,一旦重获自由,她应该就不会那么害怕,更合理地分析眼前的局势了吧。
因为我拿着刀,所以班长害怕伤到宫彩彩,不会上來夺刀(她应该也知道自己沒机会)。
因为我拿着刀,班长应该也不会拿掉嘴里的手绢之后,立即大声呼救,以免來营救的人被利刃所伤(刚才我怎么沒想到)。
更重要的是,班长一旦从床上站起來,就可以看见地上的庄妮,那样总比我空口白话地解释,要有更多的说服力。
这样想着的我,爬上班长的床,小心翼翼地,首先把勒住班长锁骨和腹部的绳子,从距离班长身体较远的地方割断了。
班长却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方便脱她的睡裙,屈辱地把脸别得更远。
事实上,我们的姿势确实也挺糟糕的,男上女下,衣衫不整,我割完绳子,立即就从班长身上下來了,尽量沒有和她的肌肤相接触。
不是我故作正人君子,而是我害怕一旦肌肤相亲,就再也忍受不住,从此结束我14年來的魔法师生涯,丧失升级为大魔导的机会。
我站到床尾,割断了拴住班长双足的绳子。
班长一愣,下意识地想再次用脚踢我,但是又担心我转而去侮辱宫彩彩,于是强忍下來,双腿颤抖着,怀着不知怎样的复杂心情,等待着我侵犯她的那一刻。
我觉得班长的两条大白腿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对她的健康,和我的健康都不利。
于是拾起班长蹬到地上的毛巾被,给班长把下半身全都盖住了。
班长非常疑惑地,用不解的眼神望向我,不明白到了此时,我给她盖被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我转回床头,将她双臂上捆得最结实的那两段绳子,给一一切断了。
然后我收起瑞士军刀的刀锋,将不再对人有威胁的瑞士军刀,放在了电风扇和小芹用來撬窗户的铁丝中间,让月光把它们照得很清楚。
接下來我一口气,把方才在心里想好的台词,连珠炮一样说了出來:
“班长你看好啊,这把瑞士军刀在学校里你曾经见过,还曾经说要沒收,最后被小芹拿走了对不对,还有这跟铁丝,还有窗台上的脚印,都是小芹留下來的,你被绑在床上跟我无关,全都是庄妮想对你夜袭,收买了小芹给她当帮凶造成的,你看庄妮人就在这儿呢。”
作为这段完美辩护的结束动作,我伸手一指庄妮。
恢复了自由的班长,此时在床上半坐起來,拿掉自己口中的手绢,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在我已经收起了瑞士军刀的现在,我觉得班长沒有立即叫救命,非常给我面子。
班长冷漠地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件证物,眉间因思考而出现了轻微的刻痕。
看到庄妮的时候,班长明显惊讶了一下,但是由于对方处于昏迷状态,并不能提供任何证词。
最后班长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虽然我下半身的欲`火已经平息,上半身却依然赤`裸,小芹和维尼都比较欣赏的肌肉,在班长眼里,却有点怪胎的样子。
班长一边自己解开仍然缠绕在胳膊上的棉绳,一边思考我刚才那番话的真实性。
或者从法律上讲,我的行为到底是属于强`奸未遂,还是犯罪中止呢。
几十秒钟之后,班长清了清嗓子。
“叶麟,你是喜欢18.51毫米的口径,还是喜欢16.82毫米的口径呢。”
“诶。”
“18.51毫米的口径,装的是12号猎枪弹;16.82毫米的口径,装的是16号猎枪弹……不管这其中到底有多少误会,我看在你最后犯罪中止的份上,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