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圣尊未言一句。到了夜晚，曲终人散，酒足饭饱，众神离去。颉尊搀扶着醉酒的黎卫回家，黎卫的手臂搭在颉尊的肩上，身体摇晃。

到了别苑，黎卫将颉尊锁在怀里，瞪着颉尊冷声问道:“盛会之上，为何不辩驳任由他人议论你？”

颉尊在黎卫怀里垂眸不言，黎卫不死心的揽着颉尊的脖子又用了几分力道，“你为何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你是尊贵的神魔，为什么任由他们欺凌？他们算什么东西？”

颉尊在黎卫怀里听着黎卫的质问，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阿黎，你醉了。不可胡言。”

黎卫粗鲁的扯着颉尊，步步紧逼，最终双臂将他包围在院内的桃树干上，黎卫的力气狠大，震下了无数桃花。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冲上去让那些人闭嘴。可是母亲在，我忍下了。”黎卫紫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颉尊，颉尊的眼神那么平静，看着弟弟为自己不平。

“阿黎，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何必多做纠缠？”

“就是你这么善解人意，才会受人欺凌。从今以后，我黎卫绝不会再让你受尽委屈。”黎卫的脸靠近颉尊，身形略高颉尊，他微微低头，酒气喷在颉尊的鼻头，身后飞舞着桃花花瓣，像是在说着信誓旦旦的誓言。

第四章 戾气

从那以后，黎卫简直是在神界横着走。前天不是掀了谁家屋顶，昨天打断了某神爱宠的腿，今天计划着看谁不顺眼。圣尊对黎卫的行为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人上门告状，圣尊就口头责备黎卫两句。

最近几天，颉尊又有了任务，出了趟远门。没有颉尊这个束缚，黎卫更是撒着欢的横行霸道。

一日，某神从参加座谈会返回途中，就被黎卫截住。某神见到黎卫立刻示好，点头哈腰的一顿夸赞拍马，这些话黎卫早就听腻了，夸来夸去也没个新意。

“我是特地在这等你的。”

“那真是小神的荣幸，不知小圣子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我倒是有个建议，你去死怎么样？”黎卫邪气凛然。

“这......这......不太好吧。”某神吓得腿都软了，还在强颜欢笑。

“不好？你在朝圣会上振振有词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什么不妥。”黎卫语气一变，抬脚就将某神踢出几米远。某神立刻胸骨断裂塌陷，鲜血喷涌，某神已经顾不得伤想起身逃跑。

黎卫两步就追上，再一拳打回去，冷声说:“你侮辱圣子那天想没想到有今天这个下场？”

“小圣子，小人知错了......知错了。”某神立刻跪下求饶。

“那日我见你说的最凶，真是不忍心打扰你呀。今天我打的尽兴，你也别打扰我。”黎卫邪魅的说。上去愣是几脚就把某神，打的倒地不起。

这时，蛇姬跑过来，抱住了黎卫的腰。

“圣子，住手啊。再打就出人命了。”

“我要的就是人命，我看看神界谁再敢给颉尊脸色。”黎卫不解恨的上前有踹了某神几脚。某神流血不止晕了过去。

蛇姬本来想去看看某神伤势，才发现某神死了。

某神死了这件事，并未惊动神界。是蛇姬偷偷处理了这件事，还得到了圣尊的奖赏。但圣尊对黎卫还是有了惩罚，被罚在别苑闭门思过。

颉尊远处归来，也不知此事。只是很多神对颉尊的态度了明显的变化，见到了都恭恭敬敬的。因为缺胳膊断腿的那些神，都是朝圣会上侮辱颉尊的。

颉尊回到别苑，黎卫就飞扑过来，将颉尊抱住转了两圈。“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颉尊伸手揉揉他的头，微笑着点点头。后来几天，黎卫异常乖巧，从未离开别苑。黎卫发现原来什么也不做和哥哥在一起，也不觉得无聊。

颉尊写字，他也写字。颉尊抚琴，他就躺在颉尊腿上翘着二郎腿随着音律抖腿。偶尔爬上桃树，摇晃树杈。颉尊坐在树下看着花瓣雨，仰头看向黎卫，宠溺的一笑。黎卫从没有如此满足。

蛇姬来的那天，黎卫和颉尊在树下小酌，颉尊从来不胜酒力，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黎卫就看着蛇姬一脸担忧的看着黎卫。

“你呀，这回给圣尊惹了麻烦了。”蛇姬瞪了一眼黎卫。

“怎么了？”

“你掀谁家房子不好，那家是西王母家的旁系弟子。圣尊已经允诺要罚你呢。”

“敢来告状胆子不小。”黎卫一脸阴郁，他回头看看桃花树下的颉尊，颉尊已经睡着了。

“小圣子，你可莫要闯祸了。若是让圣子知道了......”

“谁敢告诉颉尊，我让他去冥界报道。”

蛇姬担忧的看着黎卫，小圣子的性格开始形成了，可为什么不像圣子那样善解人意呢？

“你先去吧，我亲自去找圣尊。”蛇姬退下后。黎卫回到别苑，将颉尊横抱起来，颉尊很自然的在黎卫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大抵是习惯了，日日睡在黎卫怀里。黎卫心里满是悸动。

黎卫将颉尊放在床上，为他脱下鞋子，褪了外衫，盖好被子。

“等我回来。”黎卫俯下身想吻一吻颉尊的额头，可是他顿住了。颉尊一直视他为弟弟，若是他这么做，会不会吓到颉尊？想着，他站直身子，转身离开去了太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