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师兄弟们毫无理智的打斗,又忍不住心痛。
他们正派人士绝没有魔修那般冷酷,看着曾经的同门如此自相残杀,还能笑容满面地看着,这着实冷血,机峸玄机一脉嫡系的身份越发让人存疑。
“族人?我当他们是族人,那当年他们为何没将我当成族人?!笑话!”
机峸怒喝一声,俊美的脸上带着些疯狂的潮红之色。
当年若非被玄机一脉抛弃,他又怎么会堕落成魔修?
“当年之事,难道你自己就没错吗?”
机漓紧抿着唇,他向前一步,声音带着些严肃之意。
虽然他对当年的事只是略知一二,但也明白,机峸走到这步田地,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我有什么错?师傅责罚我,师兄欺骗我,就连爱侣都背叛我!何为正道?我心中以为的才是正道,如此对待我的正道师门,我弃之,有何不对?!”
机峸冷喝,声音带着满满的讥讽。
当一个人走到绝境,堕落成魔难道不是正常的?
这一切,都是玄机一脉和神农一脉逼迫所致!
“机峸!你糊涂啊!”
这时,农逍遥也赶了过来,正好听到机峸这一番言论。
他声音有些痛惜,对于当年一起练剑成长的师兄成为如今模样,他心中悲痛远远多于愤怒,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走到这一步,他真的不后悔吗?
看着弟子们疯狂殴斗的场景,挥了挥手。
霎时间,弟子们都纷纷跌倒在地。
机漓和风衍之赶忙上去查看,见他们只是晕倒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有农逍遥在,这个黑袍人哪怕再厉害,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糊涂的不是我!是你们这些顽固之辈!”
机峸哽着嗓子,他做的决定绝没有错。
“机峸,就算你怨恨当年我们两族的所作所为,那又为何要拿这些弟子泄愤?他们都是无辜的,说起来,他们也应该叫你一声老祖啊!”
农逍遥恨不得上前去将机峸给摇醒。
当初那个正义且聪慧的机峸,到底去了哪里?
难道只是多年的搓摩,就真的连半点善良都没有了吗?
“我是魔修,可当不起这些正道弟子的老祖二字!”
机峸神色微怔,却也只是片刻,就反唇相讥。
他不屑,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普通弟子!
数百年了,他在乎的只有一个农悠然,而她呢?却丝毫不爱他。
“是,你是魔修,这么多年,你若真的没了当初的正道之谊,又何故于这么多年没有斩杀过任何一个正道弟子?机峸师兄,承认吧,你还是心软”
农逍遥毕竟和机峸相识多年,明白他的心意。
他也只是表面凶悍,若当真恨意正浓,为何不杀人?
闻言,机峸牙槽紧咬,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
是啊,这么多年了,以他的实力,若是想,大可以潜入任何一脉族地去,将所有人都杀个精光,以泄心头之恨!
为什么没有这么做的?
是内心深处还有善意,还是怕九泉之下被她怪罪?
“回头吧师兄,现在还不晚”
农逍遥声音微轻,看向机峸时带着些情谊。
明明没有什么生死大仇,为什么要闹到如今这步田地?
“不!已经晚了!我害过神农一脉的弟子,已经回不了头了!”
机峸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已过,回头又有什么意义?
他一直活着,并非是想重归正道,他只想找到心爱人之墓,亲自忏悔。
“你是说农樱?”
听到机峸的话,农逍遥沉默了半晌,问道。
真要说起被魔修害过的人,恐怕也只有被魔修换走天赋的农樱了。
闻言,机峸抬眸看了农逍遥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见他如此,农逍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农樱那孩子的确是你需要忏悔的,但现在,大错还未铸成,回头是岸啊!”
农逍遥摇了摇头,农樱性情善良,她并没有因为当年之事走上歧途,反而依旧开朗,这样的性情说起来与他极为相像,倒是他神农一脉弟子该有的模样。
“我没错,为何回头?”
机峸垂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见他自始至终没有觉得是自己错了,农逍遥无奈地叹了口气。
“机峸师兄,或许你应该去找找当年的真相”
农逍遥相信,只要机峸知道了小师妹的想法,就不会如此极端了。
“我是想寻找真相,但我又无法去寻!”
说这句话时,机峸声音悲痛难忍,目光望向山坳最深处时,情深似海。
闻言,农逍遥微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靠近不了悠然的墓,她恨我,不愿原谅我”
机峸垂在身侧的手有些颤抖,语气不解中更多的是失落。
他这个样子倒是和那个凶煞无比的魔修差很多。
“靠近不了悠然的墓?”
听到机嶆色微变。
当初将农悠然葬在常春山就是想让她落根于她最喜欢的落满桃花的山坳,却没想到如今再见,桃花不再,到处是怨气和崩裂的大地,甚是凄凉。
只是他没想到,机峸居然会靠近不了农悠然的墓地。
“是啊,我靠近不了她的墓,就只能抓了这些弟子,用他们的血祭奠悠然,我想看看她是否依旧爱三族弟子超过爱我!”
机峸低垂着眸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