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没有拒绝。祁接过后小口酌了起来，很烈的酒，许久没喝过了，入口的第一下，祁没留意还被小小的呛了一下。

齐嗜云赶紧走过去为祁拍打背部，帮他顺过气来才重新回到位上。

“是我大意了……这酒太烈了！”

“不，是我喝得太快了！”

祁的面色因为酒的原因红润了不少，呛出的泪水让眼眸水润，连唇也带着水色。齐嗜云心里一动，随即又暗骂自己居然这样也可以发情。

掩盖自己的色心，齐嗜云越发凶猛的灌起酒来，看着齐嗜云喝酒如喝水，似也感染了他的豪迈，原本小酌的杯子也倒得越来越快。

“你打算活捉百济清吗？”祁的头有些晕了，看着齐嗜云脸不红气不喘生起些羡慕！

“……能这样最好！”齐嗜云终止喝酒的动作，停下来轻描淡写道。

能这样在最好……祁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要杀了他……”

“……”没有确切的回答，齐嗜云笑着望着祁，那笑直望进祁的眼里，心里。

空气有些凝滞……

鬼才百济清！传说中惊才绝艳之人……如果消失了，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人，为何会愿意为胤宵效力呢……太可惜了，若能为我方所用，若能让你栖息于齐云……可叹，世间连见过他的人都屈指可数！

只是，若这样人成了敌人，除之而后快也是别无选择。

“祁，今天好好休息，明早，我带你熟悉一下兵营和地形，下午我们讨论一下局势！……”

“现在时辰还早……”现在就可以开始，可惜，齐嗜云了解他的想法，他还没说完，就已经摇了头。

“现在不要多想，早些吃完歇息！……”

“……”算了，多一天也影响不了什么，祁不再争辩。一路上确实很累。

第二天一早，齐嗜云就顶着黑眼圈笑着陪祁转了出去，一晚上没睡着能不黑吗，想要的紧却又不敢要，两个月没吃饭的，如今饭来了就放在旁边，自己却不能吃，怎么能睡得着！光流的口水都够他噎死了。

祁听得很认真，小到厨房的位置等琐碎的事情都认真倾听，而齐嗜云见祁如此上心，心里自然也是开心。

“……祁，我觉得胤宵有些怪异！”两人站在离军营不远的小山上，齐嗜云想了很久还是开口。

“？”祁好奇的看着他，暗示他说下去。

“两个月了……都没有大动作！小小的摩擦虽然不断，却只是试探，很快就撤下去。开始，我认为是顾及到夜叉谷，所以不愿大举进犯，可是，似乎并不是这个原因……尹风有意试探我们的实力，却没有动作，这样拖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真是费解啊……”

确实奇怪，身为主动的一方，开战后却又如此被动，百害而无一利……

山风徐徐……夹着山上的黄土迎面，齐嗜云侧着身体替祁遮挡……“祁，回去吧，这里风大……”

“恩”

走在下坡的路上，祁还在想着齐嗜云方才的话，一不留神踩上了松软的土壤，眼看就要滑落，幸亏齐嗜云一把抓住了他。

“怎么了？”齐嗜云紧张的看着祁，记得刚才并没有摔到啊，祁却白着脸，蹲在地上。

……豆大的汗水滴落，肚子好痛……过了一会，腹部的疼痛缓解，祁才道，“没事，可能凉着了！”

心里清楚不是着凉！祁突然为另一个可能心惊！……难道……不，不会，自己并没有想吃酸的！也许多心了，吃坏了肚子吧！这样一想，祁才放心。

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回去吧……”

不敢再让祁单独走了，齐嗜云扶着他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59

到了营帐，齐嗜云就要为祁传唤随军而来的御医，却被祁严词拒绝了。

“让御医看一下吧……看你刚才疼的，现在脸还是青的！”齐嗜云担心祁是否因为舟车劳累宿疾又发了，不死心的又道。

依旧摇头，却有些不耐，“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叹气，祁的倔劲来了，怎么说都没用。齐嗜云拿了毛毯为倚在床上休息的祁披上，祁心里正是说不出的烦躁，随手就将毯子又拿下来。

“祁，你身体不好，盖上……”

这话在今天怎么听怎么刺耳，祁尖锐的道，“身体不好，身体不好……你们只会这么说……我为什么会身体不好？…………是你们……都是你们……”

祁的话让齐嗜云准备重新为祁披上毛毯的手顿在了半空……这样焦躁的祁即使在最初的日子也不曾的。……祁的话，却像打入水中的石子，在水面引起波澜，齐嗜云心里一痛，你果然还在怪我们当初吗……

惊讶的望着帐顶，祁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吶吶的对着沉默的齐嗜云道，“……是我失态了……刚才的话，请忘掉！”

“……”牵强的笑笑，齐嗜云把手里的毯子递给他。

接过齐嗜云手里的东西，祁心里像卡了根刺，静静披在自己肩上！

“你休息会儿……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说完，齐嗜云就转身。

祁本想拦住他，可是，拦住后又能怎样？一样是无话可说，自己把气氛给弄僵了，祁苦笑，自己都不清楚不知道方才那话究竟是心里话还是发泄之语。

而齐嗜云一走出营帐，就靠在旁边的木桩上沉默……

下午见面，两人都尽量不去想上午的事，一时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妥